第 140 章(1 / 2)

第140章

足足两个半月没见。

徐截云远远地,就看到站在大门口的闻慈,女孩子穿得严严实实,像一只小熊,红色帽子上挂着两颗绒球,垂到脸旁边,看着像是兔子耳朵,脸颊也被风吹得红红的。

他加快了速度,一直到她跟前,猛地刹车——“你回来了?”

闻慈用力瞪他,很想说你爷爷都知道我要回来了,她忍气吞声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徐截云道:“昨天晚上回来的。”

昨天晚上?

闻慈脸色稍好,那这样的话,没联系她是情有可原的,她可以忍受一下。

徐截云虽然不知道她怎么了,但小闻同志的情绪向来写在脸上,明晃晃的不高兴都不掩饰一下,他对一旁岗哨点点头,登记完,就把闻慈领进了军区。

大冬天的,道上没什么人,只有冷风携着雪点子慢悠悠打着旋儿。

徐截云擦了擦鼻尖的汗,他在办公室接到电话,急匆匆跑过来的,这点运动量不至于让他累到,但另一件事儿却让他胸膛火热,感觉一把柴熊熊熨烫着全身。

他用余光悄悄望了眼闻慈,她目视前方,小脸还有点板着。

怎么生气了?

徐截云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得先活跃一下气氛,不然小闻同志一生气把他迁怒了怎么办,于是他放柔了声气,挑着她的工作询问道:“最近工作怎么样?后面去了川省过得还开心吗?”

他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闻慈就想起去川省大半个月,他一次也没联系过她的事了。

她哼了一声。

徐截云:这是什么意思?

他苦恼地眉毛都皱起来了,声色更缓了,试探着问道:“有人惹你生气了?”

闻慈觑了他一眼,心想这人怎么没有半点自知之明,她人都站这儿了,这人还没发现吗?她抿抿嘴巴,把头又扭回了前面,只是靴子在地上踩得更重了。

部队里的雪扫得干净,踩上去不会“嘎吱嘎吱”,连气势都没有了。

闻慈郁郁地开始思索,要是他真忘了今天的日子,她该怎么办。

而徐截云也开始坐立不安,他绞尽脑汁也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只觉得自己不能这个时候开口,想了半天,他找了个自认为轻松的话题,“你之前寄来的葡萄干,很好吃。”

闻慈觉得这人没救了。

她“哦”了一声,闷闷不乐地问:“那奶疙瘩呢?”

徐截云一愣,“什么奶疙瘩?”

闻慈把脚步停住了,“就是在葡萄干后寄的奶疙瘩啊,你没收到吗?唔,也是寄到首都那个地址去了,你爷爷还说东西挺好吃的。”

徐截云瞳孔一缩,“我爷爷?!”

他不知道闻慈怎么知道他爷爷的评价的,但细想了下,“爷爷把你的信和吃的转寄了过来,后面我就出*任务了……不对,你寄了多少?”

“果干加起来五六斤吧,奶疙瘩两斤左

把它贴在自己滚烫的脸颊上,他弯下腰和闻慈平视着,郑重其事地问:“闻慈同志,请问,你愿意和我结成革命战友吗?”

闻慈心口一阵发热,也许是太过紧张,甚至浑身发软。

她轻吸一口气,郑重道:“我愿意。”

下一秒,她感觉腰间一紧,被人抱起来转起圈圈,失重的一瞬间她下意识地尖叫,反应过来,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把脸埋在了徐截云的肩膀上,咬着唇笑。

……

徐截云的宿舍整洁空荡的像个样板房。

他的床边有张桌子,左边摆着几本厚厚的书,是关于枪械和指挥战术的,右边则是一个晶莹剔透的玻璃罐子,内壁涂满彩色颜料,像是浓缩了一整个翠绿的春天。

而罐子后面,还有幅尺寸不大的画,像相框一样靠在墙边,一抬眼就能看到。

闻慈靠在宿舍门边,忍不住笑:“你把它们都摆出来了啊?”

徐截云正蹲着开抽屉,听到这话,他含笑回头看了她一眼,“要是看到我没摆,你会不会生气?”

闻慈否认,“胡说,我才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呢。”

徐截云心想,你刚才就差点没气成河豚了,偏偏还委屈巴巴的,可怜又可爱,让他只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他低头一笑,把最上面的抽屉拉开,拿出一个黑色方正的布袋子。

他拿着布袋子回到闻慈身边,“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闻慈刚要接过布袋,忽然摇头,“不行,我要先洗手!”

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徐截云,一本正经道:“要给新礼物仪式感,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拆开呢?”说着,她看到门边有脸盆架,试探着伸出一只脚,想往宿舍里迈。

“我能进去吗?”

自从被白钰举报过一波,闻慈对男女同处一室就变得敏感起来了,生怕再被人举报。

徐截云失笑,“当然能进。”

他让闻慈进去洗手,自己把半开的宿舍门全部推开了,可见闻慈虽然能进来,但是两人的相处必须处于大众的眼光之下,要是想干什么,可是不行的。

开门的时候看到斜对门一个连长,两人还说了几句话。

连长注意到四团的徐副团长领了个女同志进来,心里正好奇,他是知道的,徐副团长没有家室,一个人住在宿舍楼里,和他们这帮连排级别的军官住在一起,也没有架子。

今天却带一个女同志回了房间,还让人家进去了!

他虽然好奇,但没打算多嘴问,谁知道徐副团长寒暄了两句,话锋一转,自己主动说了:“屋里那是我对象。”

连长一愣,心想自己没问啊,忙点头夸:“和您一看就特般配。”

徐副团长像是就等着这句话一样,称赞地看他一眼,拍拍他的肩膀又进宿舍去了。

连长回了屋才反应过来,这副团长还有这么幼稚的时候呢?

闻慈在屋里把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笑话他道:“你怎么跟小学生

徐截云这回摇头,“这我不太行。”

小闻同志辛辛苦苦拍的照片,要是上色上丑了,她说不准要哭鼻子的。

闻慈也不失望,兴冲冲道:“没关系,你先洗着,我去找人学学怎么给照片上色,”回到白岭,这就是她的大本营了,那帮美工肯定有这方面认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