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得奖的创作者名字大多很陌生,毕竟经过时间的洗刷后,能流传下来的,只有精品中的精品,只有一等奖的获得作品,闻慈听起来有点耳熟。
她维持着礼貌地鼓掌步骤,一直到颁奖典礼结束,晚宴开始了。
晚宴是在宴会厅中,吊灯光线明亮,桌布是洁净的米白色,上面摆放着各式的甜品酒饮,还有端着酒水的燕尾服侍应生在宾客们之间穿行,一曲悠扬的粤语老歌也在其中流淌。
闻慈慢悠悠溜达过去,认真看看,最后挑了支粉橙色的,杯口点缀着西柚片。
它最漂亮。
闻慈喝了口酒,眼睛在周围扫视过,其他人似乎都很熟悉,三三两两站在一起谈笑风生,她倒没有觉得有什么被孤立的落寞,闲着也是闲着,开始观察人类。
门口见过的吕家祥正好在她附近,微微发胖,看着挺和气的一张脸,此时喝了几杯酒,鼻子和脸颊红得像颜料染了色,正在和两位年轻女士说话,不知道说到什么,大笑起来。
说着说着,忽然转头看了一眼,正好和闻慈对视上。
猝不及防。
闻慈尚在想着要不要礼貌性微笑一下,吕家祥就走了过来。
不用想了,闻慈打量着对方故作骄矜的步态、微微抬起的下颔想,来者不善。
吕家祥的眼神从闻慈身上上下扫过,那种不舒服的、像在观摩一只花瓶的纹理一样的眼神,他喝了口手里的威士忌,笑道:“闻、慈——真没想到大陆的画家还能来港城。”
他说完“啊”了一声,恍然大悟似的,“对对,我都忘了,你们似乎改革开放了?”
他轻拍下自己的嘴巴,“瞧我,说错了,”似乎很歉意似的,脸上轻蔑的笑却不没伪装。
闻慈看着他惺惺作态,疑惑似的歪着头,“你是——”
吕家祥脸有点绿了,微笑着说:“刚才二等奖我上台了,闻小姐没看见?哎,也可以理解,毕竟你们大陆估计也没这种场合吧?哈哈,我随口说说,闻小姐别生气。”
“我不生气,”闻慈笑道:“刘家祥先生毕竟没去过大陆,见识浅,我能理解。”
吕家祥:“?”
他笑容僵硬了些,“我姓吕,吕家祥,闻小姐的记性实在不太好啊。不过也是,听说大陆的教育条件很落后,闻小姐记性不好也正常——不对,闻小姐英文倒不错?”
讽刺完,他才想起两人的交流从开始就用的英文。
一对一讽刺当然要用对方能听懂的语言,不然那还讽刺个什么?
闻慈包容一笑:“我教育水平不高,也就研究生在读而已。”
吕家祥:“??”
他终于发现了眼前这个落后大陆来的年轻画家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也是,要是真好欺负,刚才也不能说到主持人都眼观鼻鼻观心了,但他可不是那种好打发的人。
他决定攻击闻慈的专业能力——
吕家祥笑道:“《
闹剧结束(),???羉??劑非虎?
?????N??()_[()]?『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暂时没有看不起人的歧视者上来找茬,她绕着摆满漂亮甜品的长桌转悠,挑选自己觉得好看又会好吃的那些,拿一块细细品尝。
刚吃了两块,宴会厅门口急急冲进来一位中年男士。
他穿着一身夹克,抱着相机,明显是来采访的记者而不是来参加宴会的,当然,最能说明身份的是他胸前的工作证——港城美术报。
大家好奇地看过去,这个奖邀请的基本都是画报或者文学之类的报社记者,而《港城美术报》向来只报道艺术类咨询,比如哪国的油画名作、什么知名画展开办而已。
以往的金手指奖,他们可是从没来过的。
工作人员过去询问,中年男士焦急地顾盼着周围,问道:“闻慈小姐喺吗?”他强调说:“系大陆首都嚟嘅闻慈小姐?”
工作人员下意识点头,指了下闻慈的方向。
闻慈正思索是拿巧克力蛋糕还是拿草莓蛋糕,面前投来了一片阴影,她下意识抬头,就看到怼到面前的一个录音笔,后面是一个跑得满头大汗的记者。
闻慈站了起来,“你是?”
记者没想到这位叫闻慈的大陆画家如此年轻,但他没有因此怠慢,而是语气客气地问道:“请问是闻慈小姐吗?你上个月,是否在东京的华夏现代绘画展览上展示了一组组画?”
他一上来就说的英文,闻慈疑惑地看着他,点了点头,“是的。”
记者松了口气,心想自己临时接到消息,紧赶慢赶,还好赶上了。
记者脸上端起笑容,认真解释道:“闻慈小姐你好,我是《港城美术报》的记者孙智,想跟你做一期关于这组组画的独家采访,你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吗?”
闻慈扫了眼他的工作牌,这个名字,应该是个大报社。
她点了点头,“可以。”
两人走到桌子那一边的沙发座上,一问一答起来。
记者先问:“闻慈小姐知道这组组画在东京产生的影响吗?”
闻慈摇了摇头,“我只知道似乎有一些报纸刊登了关于它的报道”正因如此,国内媒体才开始认可她的艺术成就,不再是因为人体写生而产生的“美院一个疯子女研究生”称号。
记者说:“你这组组画,在东京掀起了非常大的影响,很多画家都在讨论这组组画的风格、技法,称它是具有‘华夏油画史上纪念意义’的一组作品。”
闻慈听得一愣一愣,脚趾抠地,“是、是吗?”
记者严肃点头,“当然。”
《港城美术报》的记者具备相当的媒体和艺术素养,甚至说起那五幅组画,也能侃侃而谈,也许因为是正经艺术媒体,并不像闻慈印象中的娱乐小报那么疯癫,每个问题都是考究而专业的。
她答了许多问题,因为记者的态度,不自觉也严肃起来。
记者经过闻慈的同意后,一直拿录音器记录着两人的问题
() 是不是在出任务,她一喊露馅了怎么办?她傻傻站在那里,不知所措,而徐截云已经听到了那声,错愕地看了过来。
很久没见的两个人,隔着暖黄色的路灯光遥遥对视着。
“老大,他们都被打——”葛小虎出来报告,刚说半句,就发现徐截云神色异样,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前几天惊鸿一瞥过的熟人。
天啊怎么办!
秘密任务撞到熟人不算泄密不用受处分吧!
葛小虎的声音塞在喉咙里发不出来了,还是徐截云先开口:“收拾收拾,你们回去。”
说完,大步朝闻慈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