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宇外魔神,血神真经(2 / 2)

许崇微微一笑,并不答话。

齐漱溟心中一动,想起当初月儿岛时,连山大师因许崇而重生,成为魔主,以这大敌的深谋远虑,不会不留下后手,且这后手多半便是那让师叔祖借体重生的魔图。

「此次魔劫,我等以道兄为首,想来道兄心中已有谋算,还请告下。」

见齐漱溟如此,许崇如何不知道这家伙已经猜到自己有对付连山魔主的后手,心中忍不住赞叹,这家伙,真当是自己一生之敌,连山魔主等,法力再高,也有弱点,也有法子对付。

反而是齐漱溟这等滴水不漏,最是让人头疼。

「还好。」扫了一眼皱眉的苦行头陀与嵩山二老,许崇心中稍有安慰,还好这家伙有人拖后腿,不然以峨眉雄浑底蕴,齐漱溟本身智谋,许崇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胜他。

自家只要稍有动作,便能被其猜出个七八,若是双方条件一致,那还能力强者胜,可五台与峨眉相比,底蕴实在差的太过。

便是他努力补足,诸多谋划,却也难以拉平。

多的不言,只是一个太清神符镇压的真正两仪微尘阵,便是许崇怎麽也比不过的。

便是天河阵法受五百年气数,得天眷顾,也最多能抵挡这蜀山第一大阵,想要胜过,绝无可能。

「兑子。」许崇伸手一挥,一副棋盘出现,黑白两条大龙厮杀的难解难分,便如当前形势。

齐漱溟看着棋盘若有所思,苦行头陀虽不明白,但既然齐漱溟已经开口,他便支持,至少在外人面前,绝不会与齐漱溟有两种意见。

「教主可能说开些?」朱梅眉头紧皱,有些不满。

许崇微微一笑,懒得理他,齐漱溟已经看出些意味,也知道面对的敌人是何等厉害,什麽计谋其实都无用,真正有用的,乃是顺势而动,以势换势。

而所谓兑子,便是要让连山魔主觉得能为,而后两家顺势除魔,以积胜势。

其中具体,自不能说,一说,便也就不灵了。

当即摇头言道:

「天河道兄不言,自有不言的道理,道友不必追问。」

因为许崇插手,导致欺天失败,朱梅地仙劫数,可谓吃了不少苦头,还与师弟伏魔真人姜庶闹的有些僵。

对于许崇可谓十分不满,以往忌惮许崇神通剑术犀利,自觉难以应对,不过如今地仙成就,神通法力大涨,加上炼制六合旗门,参悟两仪微尘阵大有所得,一时难免有些认不清自己。

可惜,齐漱溟却是清醒,知晓峨眉想要安稳渡过此劫,少不得许崇相助,两家各取所需,便是吃亏些,也是没得办法。

真要闹将起来,五台派可从容抽身而退,虽少了些便宜,但于五台而言,却不过是锦上添花,但峨眉可就坐腊了,想要渡过此劫,非得被扒层皮不可。

其中麻烦极多,朱梅不当家,不知道其中艰难,齐漱溟自然也就没给他留面子。

朱梅碰了个软钉子,神色一时难看,白谷逸当即轻轻摇头,示意老友继续观看。

朱梅忍下心中不满,面色却也冷峻了下来。

许崇与齐漱溟都是一等一的聪明人,相互交流,都是你说个一两句,我便能猜出下面要说什麽,如此你开个头,我开个头,交谈之间,只有开头,没有结尾。

两人倒是谈的相得益彰,却把其馀人听得难受至极。

其馀人还没听出个一二三,二人却已然谈完,齐漱溟赞道:「道兄高明。」

许崇则是客套道:「也是有道兄全力相助,才能如此,如此,便说定了?」

齐漱溟点头道:

「峨眉只要渡过此劫。」

「道兄懂得取舍,如此甚好。」许崇拍手赞道。

其馀人听得糊涂,二人却已然达成协议,相互拱手一礼后,一同起身,同时言道:

「道兄请。」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也自起身准备跟随。

二人一笑,并肩走出太元仙府。

许崇伸手一抓,天边白云凝聚,顷刻之间便炼成了一件法宝,供众人落脚。

齐漱溟伸手一抛,九戒仙幢脱手飞出,化为一座仙宫落在云上。

众人落于仙宫之内,品茗说法,一派仙家气象。

与此同时,星宿海海底魔宫之中,一个白发老人面无表情,一个美艳少女则是苦苦哀求。

二人正是石神宫主血神老人与其女红花公主。

这位宫主也真个是情根深种,被邓隐稍稍勾搭,便不认老父,如今被邓隐一蛊惑,又跑来求老父的血神经。

她却不知,一旦血神老人将善册交给邓隐,自身气数便要大跌,值此劫数之际,好不容摆脱的宇外魔神,便要重新纠缠,说不得便要成为邓隐这位新一代的血神经传人养料,其中凶险,简直难以言说。

红花公主却以为这只是区区一本魔典,若能成全爱郎,让双方握手言和,岂不是两全其美?

血神老人对这个女儿有感情,对当初为摆脱魔神,对女儿视而不见,故意纵容她与邓隐纠缠,也自怀着不少愧疚。

但红花公主几次三番,为了邓隐来背刺老父,却也让血神老人失望至极,不是失望女儿无情,而是失望这个女儿十分愚蠢。

更何况,血神老人当初为能摆脱血神经魔神,将女儿红花公主亲自推入火坑,与邓隐这个孽缘纠缠,如今又如何会为了她而自投罗?

红花公主认识不到自己的愚蠢,也高估了自己在血神老人心中的地位。

能在魔道之中,修到血神老人这般境界,心性早就被磨炼的如刚如铁,种种感情,不过是这位老人故意留下,好能让自己觉得自己还是个人。

想要斩却,不过是轻而易举。

红花公主不知道其中缘由,只是一味哭求,血神老人也不知是不是心软,还是听得厌烦,终于开口言道:

「将血神经传他不是不可,只是此经神奇,不能落于文字,你让他亲自来找老夫,老夫好生教他。」

红花公主大喜,破涕为笑,缠上血神老人撒娇道:

「我就知道父亲最是宠我。」

血神老人叹息着摸着红花公主的头发道:

「你是老夫唯一亲人,老夫如何能不宠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