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解预言招募巫粹党
且说邓布利多正与格林德沃叙话时,忽听得身后一声叱咤,其声森冷如寒铁相击,又似毒蛇吐信,端的透着一股刻骨憎恨。
邓布利多转首看时,但见楼梯口立着一个皓首老妪。头戴玄色圆礼帽,斜压银丝鬓角;身披墨绒长袍,衬的端庄奢华。
左手托一赤铜鎏金盘,盛着块炙牛排,脂油嗞嗞作响;右手执一瓶葡萄美酒,香气透瓶口,分明是百年陈酿。
你道这老妪是何来历?竟来与那囚禁于纽蒙迦德的格林德沃送此珍馐?
原来这妇人名曰文达·罗齐尔,本是法兰西巫界贵胄,自格林德沃横行天下时便誓死相随,乃初代巫粹党魁首。
因她寸步不离格林德沃左右,比寻常圣徒更得亲信,人送个绰号黑玫瑰。
这罗齐尔最是义胆忠肝,纵使格林德沃兵败自囚,幽禁于孤堡之中,她却不似旁人作鸟兽散,反在此处侍奉饮食,寒暑不辍竟数十载。
「啊,好久不见,罗齐尔夫人。」
邓布利微微颔首,又看觑她手中的好酒肉沉吟道:「盖勒特,你的生活似乎比我想像中的惬意很多。」
那罗齐尔夫闻言,双目迸火,银牙咬碎,恨声道:「他值得比这更好的待遇。」
「当然,这的确是一种看法。」邓布利多面上古井无波,淡淡道:「不过只是对你个人而言。」
二人言语虽不激烈,却似双剑交鸣,寒光四射。
那格林德沃却只将头倚在铁栏上,呵呵笑道:「好了,文达,别那麽激动,阿尔只是来探望我而已。」
「您依然愿意用这麽亲密的称呼吗?」罗齐尔大步趋前,俯身将餐盘自栏下那口儿推进去,「即使是他让您落于今天这样的境地。」
「哦,文达,你要知道,失败者没有资格谈仇恨。更何况我还需要阿尔来帮我做一件事。」
邓布利多听此却不答话,只拿了袍中魔杖一挥,那牢窗上赫然又添三道铁栏,交错如獠牙,顿将天光割得支离破碎。
这格林德沃侧首观此变化,复笑道:「上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说我或许还有机会走出纽蒙迦德去看一看。」
「这麽快就反悔了吗?」
邓布利多摇摇头,「那是建立在你没有其他想法的基础上。而你今天所展露出来的,想要离开纽蒙迦德的欲望太过强烈,我不会答应你任何一件事。」
「你的疑心未免太重了点,阿尔,我只是对于那位小救世主干了什麽事比较好奇。」
「而且别这麽着急拒绝,至少听一听我的筹码吧。」格林德沃抓起那红酒瓶仰颈灌下几口,「我会告诉你第一句预言的意思。」
邓布利多闻言神色一凝,却不接话,反问道:「那麽,盖勒特,代价是什麽?」
「带文达离开纽蒙迦德堡。」
格林德沃语声方落,那老妇人眼中尽显惊慌,身子晃若风中残烛,失声叫道:
「您为什麽要让我离开?」
「您需要有人照顾。」
格林德沃却不看她,只望定邓布利多道:「我的人生在一九四五年被囚禁在这里时就已经结束了,可是文达又在这里陪了我四十八年。」
「尽管她已经把大部分时间都浪费在了我身上,但我还是希望能尽其所能弥补一下她。」
「送她回罗齐尔家,或者投奔远亲,哪怕是在霍格沃茨扫马桶什麽的都比继续在纽蒙迦德强。」
罗齐尔摇一摇头,沉声道:「您就是我的一切,是我的心所在处,只要能够在您身边就足够了。」
「噢,文达,我亲爱的,那麽你就更应该听从本心的意愿……」
这一主一仆隔栏相望,言语凄切,端的感人肺腑。怎奈邓布利多观此情景,面上却不显半分变化,截口问道:
「为什麽你以前没有提出过这个要求?」
格林德沃闻听此言,登时止了与罗齐尔的私语,扭颈斜睨道:「在我四十八年的牢狱生涯中,你只探望过我五次。」
「每一次找我都是有各种问题要我解答,我又能说些什麽呢?」
这话扎在邓布利多心窝里,直教他默然良久。过了好半晌,才开口道:「我答应你。」
「我会带文达·罗齐尔离开纽蒙迦德。」
「交易达成。」格林德沃咧嘴一笑,忽从铁栅隙中探出枯瘦手臂来,青筋虬结如老树根须。
邓布利多凝目审视,迟疑片刻,终将手掌迎上。但觉对方五指骤然收紧,劲力透骨,竟似铁钳相夹。
「啊,我们上一次握手是什麽时候了?」格林德沃不待应答,又自哂道:「我和你说过,波特家的那个男孩的确很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