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6k大章)傲罗举兵学校之春
书接上回,那秋·张与哈利说了四大名着的名头,直教哈利心中大惑不解。
他暗忖道:这《三国演义》,听名头似是蜀魏吴三家争雄的勾当;那《西游记》,想来是些走南闯北的游历;《红楼梦》虽隐晦些,倒也能猜着是那世家大族盛极而衰丶一场空幻的光景。
唯独这《金瓶梅》端的晦涩,却猜不透是那一般瓶子要唤作梅。
正此时,忽闻霍琦夫人哨声骤起,恰似晴空劈下个焦雷。众球员闻声腾空,但见十数把扫帚搅动风云,直教人眼花缭乱。
那秋·张与哈利同为找球手,胯下扫帚却逊色许多,仍是那彗星系列。
她知晓哈利那火弩箭神速无比,便存了计较,只将扫帚头往斜里一别,恰似杨柳扶风,总不离哈利左右,要扰他抓那金色飞贼。
哈利肚中仍思量那《金瓶梅》何解,见着秋·张又贴将上来,脱口叫道:
「洒家胸中堵着块垒,要请教姐姐则个。那《金瓶梅》三字,端的作何解?莫非是金子打的瓶儿,却唤作梅枝不成?」
秋张闻得此言,俏脸上霎时浮起三分迷惘,七分诧异。
他问这个干什麽?
等等!
这是垃圾话!他想干扰我的思维!
好狡猾,居然用职业球员的招数!
她打个激灵,猛地醒过神来,忙盯紧了前头搜寻那金色飞贼,口中应道:「怎麽?你想知道吗?」
「啊呀!姐姐好不痛快!若不想知晓,洒家何必再三追问?」
那秋·张有意要乱他心神,故意拖长声调,「其实《金瓶梅》是指三个名字,金指的是一个叫潘金莲的女人……」
话音未落,哈利忽的一个踉跄,攥着帚柄横翻了个筋斗才正过身来,失声叫道:
「莫不是那阳谷县卖炊饼的武大郎之妻?」
这一声喝,端的似晴天霹雳,惊得秋·张杏眼瞪圆,连金色飞贼也顾不得寻觅了。
「你连这个都知道?!」
哈利见猜个正着,心头更是乱跳,急追问道:「既恁地说,这书莫非是讲武大那两个兄弟宰杀了西门庆的段子?」
「你还知道西门庆?!?!」
张惊得檀口微张,呆立扫帚上如泥塑木雕,半晌才摇头道:「不,《金瓶梅》主要讲的是西门庆和他的妻妾的故事。」
哈利暗骂道:西门庆那厮不过是个腌臢泼才,教俺与二哥结果了性命的淫贼,竟也配立传成书。
他心下好奇的紧,扬声道:「洒家对此书实在心痒难耐,望姐姐相助寻来一本。但凡要金银打点,自当奉上!」
当下两把扫帚在空中纠缠,一个要问分明,一个偏卖关子,恰似双蛟戏珠,各怀心思。
秋·张闻听哈利欲求《金瓶梅》,心头顿时一紧,好似十五个吊桶打水般七上八下。
嘶!这合适吗?
《金瓶梅》内容那麽露骨,新华书店里都很少见,英文版的就更少了。
而且哈利看了把它当成小黄书怎麽办……
念及此节,她忙催动彗星扫帚追上前去,口中高呼。
「等一下!哈利,我得提前告诉你一声,金瓶梅写的比较,唔……色情文学!」
哈利头也不回,只在风中应道:「姐姐但买无妨,洒家却不计较这些个细枝末节!」
「好吧!不过我可能得下个学期才能带过来,中国距离英国太远——」
言犹在耳,那哈利早驾着火弩箭化作流星去了,倏忽间便不见了踪影。
秋·张怔了半晌,方醒悟过来此刻尚在魁地奇赛事里。
她自觉教这疤面郎牵着鼻子走了,不由得暗咬银牙,当即收束心神,瞪大一双明眸四下搜寻那金色飞贼。
奈何那彗星扫帚终究逊了一筹,那秋·张技艺也略欠火候。
不过片刻工夫,便见哈利在半空中擎住一道金光,稳稳擒得了金色飞贼。
待狮鹰两队落地握手致意时,众人皆说那客套话。唯有秋·张怀抱扫帚,却不言语,只立在风中将哈利瞪着,眸中幽幽。
不待她开口谴责,忽见魁地奇赛场通道口里窜出个人影,慌慌张张好似中箭的野鹿。
那人生得矮小,跑起来跌跌撞撞,不是别个,正是小哈利科林。
「哈利!不好了!贵胄俱乐部那群家伙闯进密室里来了!」
那科林一路跌跌撞撞奔来,额前发丝尽被汗水浸透,恰似雨中柳条。
他气喘吁吁扑到哈利跟前,上气不接下气的叫道:
「他们,他们有理事会的搜查令!他们把密室给抄了!」
看官且听:原来那贵胄俱乐部多有校董会理事的子嗣,这些个纨絝暗地里撺掇父母,竟绕过邓布利多,讨得一纸搜查令来,专为扫荡校内那些不合规的结社。
今日恰逢魁地奇赛,众学生皆在赛场观战。这帮贼厮便趁此时机,使了魔咒强行破开休息室里那通道,闯将进去搅了个七零八落。
也是合该事发,这科林先前将佩刀遗落在密室,此番回去取时,正撞见这般景象。若不是这个巧合,唯恐要到晚间方能发觉密室遭劫。
哈利听得这番言语,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破口骂道:
「好个不知死活的贼泼才,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太岁头上动土!」
当下只把手中飞天扫帚掼在地上,便回更衣室挎了腰刀,提了魔杖,虎步生风直扑密室而去。
弗雷德与乔治这两个最爱在密室里头做耍子,听得这番言语,早气得须发戟张。
这两个有样学样,亦把扫帚往草地上狠命一摔,火烧云也似追上前去。
馀众见了这等架势,那个肯落后?俱如潮水般涌向密室。
独有伍德老成,虽怒火灼胸,却将拾了一众扫帚安置于更衣室里,方才拿了魔杖追将去。
看台上那赫敏早觑见哈利面上罩青霜,急唤了罗恩跃下台,也随着去了。
这行人马涌至密室,开了石门,里头光景好不骇人!
但见:铁甲士兵横七竖八,十八般兵器断锋折刃;朱漆供台翻倒残破,玉盘珍馐尽陷泥尘。
最恨那关圣像倾颓在地,青龙偃月刀断作五截,恍如星陨山崩,壮烈彻心扉。
哈利见状,无名火直透顶门,目眦几欲迸裂。
罗恩更气得暴跳如雷,口中银牙咬得铿然有声,骂道:「这群杂种!他们怎麽敢?!」
「他们当然敢了,毕竟贵胄俱乐部是经过邓布利多教授批准的。」
众人忽听得穹顶飘下一阵话,那桃金娘钻将出来,悬在半空,唉声叹气道:
「可你们不仅没有经过学校审批,甚至连个像样的组织名字都没有。」
「说实话,我真不希望你们走,你们每晚来密室的时候几乎是我死后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那桃金娘把话讲的透彻,赫敏面色霎时便白了,忙摁住哈利腕子,急声道:
「哈利,别冲动,他们是故意想要激怒你!」
「邓布利多教授对我们太宽容了,很多必须要办的手续我们都没有办——如果你还了手,他们的父母一定会趁这个机会借题发挥!」
「到时候不仅是你会被针对,他们肯定还要弹劾邓布利多教授失职!」
「既然他们想要针对哈利!那就让我来收拾他们!」罗恩发怒咆哮道:「我要把我的棍子插进他们每一个人的屁股里,再从嘴里伸出来!把他们串成一串!」
那赫敏苦口婆心相劝,哈利却冷笑道:
「大姐何须多虑!那些个撮鸟既搬规矩来,今日便教他们认得洒家的规矩!」
「原想容罗齐尔那婆子弄些手段,且看她葫芦里卖的甚麽鸟药,如今倒省了这番计较!」
言毕,掣出魔杖当空一划,但见废墟中飞出一卷羊皮纸,兀自悬在半空。
哈利以杖为笔,飒飒书就信文,那纸笺自迭作方胜模样,倏地钻进个摇摇欲坠的壁炉。
但见碧火骤闪,信笺早去得无影无踪了。
哈利径自盘膝坐在倾颓的关公像前,背对众人道:「众家兄弟姊妹且回,今日这段公案,洒家自做个了断!」
众人闻得话里金铁交鸣,不容拒绝,那个敢再多言?
当下纷纷告辞,要将此事传递于旁人来听。唯罗恩,赫敏二人不退,立定左右恰似韦陀护法。
赫敏惊疑不定道:「哈利,你是给邓布利多教授写了信吗?」
哈利鼻间哼出冷气,「此事干系甚多,那厮左右不过想着法子来和稀泥罢了,寻他何用!」
「那你是给谁写的信?」
「大姐少安,片刻自知分晓。」
赫敏见他无心细说,只得按下满腹疑虑,轻咬指头思忖。
她心中焦躁难耐,只在密室里左右踱步。约莫半炷香工夫,忽听得廊下好一阵扎扎脚步声,恰似急雨打芭蕉,又如战鼓催征骑。
猛回头看时,但见斯克林杰领着八九个傲罗疾步而来。
那斯克林杰胸膛起伏如风箱,虎步生风抢到哈利面前,将手中羊皮纸哗啦一展,肃道:
「哈利!你说的是真的吗?」
赫敏凝神看去,那羊皮纸上墨迹淋漓,分明写着十数个大字。
有学生私通巫粹党馀孽,速来
她把这话自肚里念了,惊得三魂七魄都在腔子里乱颤,浑身寒毛根根倒竖,恰如腊月里被浇一桶冰水。
这是要借傲罗的手来除掉贵胄俱乐部?!
她心下惊惶不定,却见哈利立起身来,皱眉道:「哥哥怎地只带这些个人?若真动起手来,恐怕不济事。」
「还有一百八十名傲罗在学校外。」斯克林杰侧过身道:「他们是各地区的负责人。」
「哈利,我需要你给我一个确凿的证据,真的有学生勾结巫粹党吗?」
哈利将那印了贵胄俱乐部成员活照片的册子递去,叉手应道:
「不错!这般天大的干系,洒家岂敢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