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最多十岁,不能再老了!
「凤娘,你坐在我兄长身边伺候他。」
石崇对那位名叫「凤娘」的小女孩说道。
在场宾客一齐看向石守信,脸上都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别看凤娘年幼,这眼力却是一流,善于辨识金器玉器!」
石崇对众宾客解释道,实际上也是在暗示,凤娘不是陪宾客睡觉的侍妾,她是府里的「打工人」。
「你在大堂外面等等吧。」
石守信对细狗低声吩咐道。
凤娘皮肤异常白皙,明显不是中原女子。
石崇看出他的疑惑,对他解释道:「鲜卑女,再长十岁,一定爱不释手。」
这个「爱不释手」就有点猥琐了。
凤娘似乎很不满这句话,白了石崇一眼,脸上有一丝怒意闪过。
正在这时,一个下仆上前对石崇低声禀告道:「阿郎,晋王世子来了!」
「诸位,有贵客到,我去去就来。」
石崇招呼了一句,随即离开大堂。
他走后,裴楷凑过来询问道:「我听闻你在蜀地将刘禅之女收为妾室,今日怎麽不带她来让我们见识一下国色天香?」
石守信摆摆手道:「我还是戴罪之身呢,带个妾室赴宴那叫什麽话。」
裴楷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没有拆穿石守信的藉口。
「你们这些人真是恶心。」
身边的凤娘小声嘀咕道,大概只有石守信听到了。
他回过头看了这位小女孩一眼,却见对方压根不假辞色,双手放在膝盖上端坐着,目不斜视。
孩砸,你还不知道这世道的残酷啊!
别以为你会辨识玉器就不用陪男人睡觉了,石崇的眼里只有利益,任何女人都是他的工具罢了。
石守信在心中感慨道。
正在这时,司马炎带着一个穿着锦袍的二十多岁年轻人走了进来,他们身边都没有女眷!而是一人跟着一个亲随。
这也挺正常的,说直白点:
司马炎去酒吧喝酒,作为酒馆老板的石崇,当然不可能让司马炎自己带酒。
石崇连忙叫来一个容貌出众的美人,让她坐在司马炎身边,此女一出,其美容姿便压过在大堂内所有女子。
至于跟着来的其他人,石崇则没有安排美人作陪。
「季伦啊,这位是我九叔司马伦。」
司马炎对石崇使了个眼色。
石守信在一旁不动声色观摩,然后发现这两人好像是故意在做戏啊!
「哎呀,失礼了失礼了。」
石崇连忙懊恼的拍拍脑袋,对下仆吩咐了一句,随即一个容貌一般的女子走了进来,坐到了司马伦身边。
这女子在大堂内,属于姿色最差的那位了。
石崇的态度表现得过于明显,别说是司马伦了,就连司马炎脸上都有点挂不住。
「季伦啊,让凤娘去陪司马公就行了,我这边无所谓的。」
石守信对石崇喊道。
他看起来是好意,但司马伦脸上更挂不住了。
「凤娘,你去司马公身边吧。」
石崇对凤娘吩咐道,语气里带着不可拒绝的威严。
凤娘这个倒霉孩子只好不情不愿的坐到司马伦身边。
然而,司马伦身后的小吏,却是站出来指着潘岳身边年轻貌美的杨氏说道:「要陪,就让她作陪!让个乳臭未乾的孩童过来,岂不是更加羞辱人?」
「你放肆!」
司马炎大喝了一声,随后继续质问道:「你是何人?我九叔都没有开口,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吗?」
晋王世子开口,司马伦身后的随从自然是闭口不言,但脸上的愤恨依旧如故。
嘿嘿,有好戏看了。
石守信挺直腰杆,眼睛看向司马炎,又看向司马伦身后那位随从。
「孙秀,你在外面等着吧。」
司马伦叹息道,本就有些萎靡的气质,看起来更加不堪了。若不是穿着锦袍,外人还以为他是这里打杂的。
「安乐亭侯,您怎麽能承受这样的羞辱啊!」
孙秀跪在地上,对司马伦哀求道。
「滚出去啊!」
司马伦对着孙秀吼道。
「哼!」
孙秀站起身,环顾众人,冷哼一声就要走。
没想到石崇眯着眼睛看着他,将其拦住,眼中满是戏谑之意。
他看向司马炎建议道:「石某听闻安乐亭侯(司马伦)身边有侍从善学狗叫,模仿得惟妙惟肖。不知道是不是这一位呢?今日世子雅兴,不如让他学学狗叫,看看传言是不是真的。」
诶?
石守信一愣,没想到石崇要来这麽一出。
打人莫打脸,这麽玩可不好啊。
石守信连忙站出来打圆场道:「季伦不可,今日世子光临,莫要扫了世子的雅兴才是。」
哪知道司马炎忽然饶有兴致的开口道:「九叔,这里也不是什麽朝会,都是玩乐而已,就让孙秀学学狗叫也无妨嘛。看看是不是如外人所说,也不是多大的事情。」
听到这话,孙秀一脸为难的看向司马伦,眼中有哀求之意。
然而,这位司马懿的第九子,却好像什麽也没看到,什麽也没听到一样,将头偏过去。
这明摆着就是不想替孙秀说话了。
「汪,汪汪,汪汪汪!」
孙秀开口学狗叫,却是听潘岳满脸不屑的说道:「我看也不怎麽像嘛,果然世人传言,都是以讹传讹,当不得真。」
刚刚孙秀开口让他夫人陪司马伦,他还记恨在心,有仇当场就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