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你功成名就后,有人会把家里的宝贝女儿送你床上任凭处置,你不收他们还对你瞪眼!
礼义廉耻,不过遮羞布而已啊。这世人来往皆为利也,若是有利可图,这脸皮不要也罢!
「卫公请起,此事暂时莫要声张。」
石守信将卫寔扶了起来。
「正是正是,要不,卫某也不会深夜上门叨扰。」
卫寔站起身,从袖口里面掏出一张礼单递给石守信。
上面写着的,便是嫁妆的内容。
不仅有金银绸缎甚至兵戈箭矢,还有佃户部曲,他们的另外一个叫法,是私军。
「卫某只有一女,将来石监军的事情就是卫某的事情。」
卫寔强调了一句。
听到这话,石守信紧绷着的脸微微舒展开来,他点点头道:「那石某应该叫您丈人了。」
「叫卫公就好,丈人二字,当不起,当不起啊。」
卫寔一脸谦逊说道,一点都不觉得送女做中夫人可耻。
二十出头的青州刺史,真要是娶他女儿,卫寔反倒是担心对方在骗嫁妆。
……
卫寔心满意足的走了,却留下了一根「小尾巴」,真是一个不负责任的老登。
书房里,石守信看着面容俊美无比,但身形消瘦,脸色极差的卫琇,对细狗吩咐道:「去找城南洛水边那位,以前给我们家看过病的医官来这里,无论如何都要他来一趟。」
细狗嬉笑着领命而去。
那位医官当年来治过小妾杨氏的病,虽然没治好她,但是防疫的手段高明,让李婉等人平安渡过了瘟疫。
医术明显比其他医官高不少,据说师传张仲景。
卫琇一脸尴尬,不知道该说什麽才好。
「看你这面色,想来病了很久,先治病再说吧。」
石守信拍了拍她的小手安慰她道。
卫琇心中一暖,忽然想起伯父在信中说石守信宅心仁厚,不由得对这桩委屈的婚事有了些许期待。
主要是,她原以为会给糟老头子当中夫人,没想到对方居然这麽年轻!
不一会,一个白发苍苍的医官来了,和卫琇同姓,名叫卫泛,但不是河东的卫家人。
「卫医官,这位来自河东的小娘子与您是本家,请为她诊断一下病情吧。」
石守信对卫泛嘱咐道。
「既然是本家,那自然是要好好诊治的。」
卫泛摸着下巴上的白须笑道,很是随意的坐下,就这样当着石守信的面给卫琇把脉。
不一会,卫泛点点头道:「只是气血亏损外加水土不服,这小娘子来自河东,不习洛阳水土,并无大碍。不过她自幼就体弱,要好好调养才是。」
「有劳卫医官了。」
石守信行礼之后,送上诊金。
卫泛开了药方,承诺说明日会把配好的药送来,然后便起身离去了。
石守信又让细狗准备一间空房,他将卫琇送进厢房后,这才对卫琇说道:「我马上要启程前往青州,你这身体没法上路。所以我打算让我的部曲先走,我则是留在洛阳等你身体好些以后,再一起上路去青州,如何?」
他这般体贴,倒是让卫琇感动得手足无措。
「阿郎,妾之前还有些忐忑,没想到您这般体谅我。」
卫琇有些哽咽的说道,石守信连忙握住她的手,好生安抚了一番。卫琇苍白的脸上挂起一抹红晕,偷偷瞟向石守信,越看越觉得对方俊朗得令人心醉。
不是那种小白脸的俊,而五官方正中透着自信沉稳,一看就令人安心。
再说了,不遵军令是什麽后果,卫琇是大户人家的女子,自然是明白的。对方为了照顾她的身体推迟上路,这份情谊千金不换。
「我一见你就喜欢得很,自然要善待你。
进了这个门,你就是我的中夫人了,不必拘礼。」
石守信温言笑道。
「阿郎!我,我也喜欢你!」
卫琇看着石守信,感觉心都要融化了,上前轻轻的抱住了他,这一刻从未有过的情感,已经冲昏了她的头脑。
两人四目相对,卫琇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睛,随即被石守信吻住了略显苍白的嘴唇。
很快,从未触碰过男人的卫琇,便不是石守信这个老色胚的对手,根本无法抗拒越过底线的亲密,只能任由着对方胡来。
直到卫琇躺在床上已经坦诚相见,准备迎接暴风骤雨的时候,石守信这才停了下来,没有更进一步。
「你先养病,以后的日子还很长,等你身体好起来,我们再行房。」
石守信揽着卫琇光滑白皙的肩膀,在她耳边说道。
「阿郎,妾已经是你的人了。伯父真好,给妾找到你这样的夫君。」
卫琇躺在石守信怀里呢喃道,一脸幸福沉醉。
她来到洛阳人生地不熟,又水土不服一直生病,心中憋闷,身体憔悴,整天郁郁寡欢。
骤然间天降俊杰成为夫君,又对她这般喜爱,直接把卫琇砸晕了。从情绪的底谷直接拉到巅峰,让她心跳剧烈停不下来。
虽然还没完成仪式,但卫琇的身心都已经沦陷。
「嗯,放心吧,我以后会好好待你的。」
石守信亲了一下卫琇的额头说道。
他并不急色,只是如果不心急火燎的将卫琇弄到床上亲热,不足以显示自己对她的喜爱,以及满足对方内心的小小虚荣。
床上无君子,榻上无淑女。
爱意最粗暴的表达方式就是亲热。
石守信面容带笑的时候,心中却是无奈叹息。
联姻的麻烦便在这里,要维护好关系,就要让各位「夫人」都心满意足。既然收下了卫琇,就要好好经营,便可以借卫氏之力。
否则,未来的反噬也会很剧烈的。
只要卫琇明白和自己一张床的男人很喜欢她,那麽石守信和卫家的关系就可以更进一步。
反之亦然。
很早的时候石守信就明白,他不可能拥有不掺杂任何利益的爱情。既然得不到,那就好好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好就可以了。
当然了,石守信选择不和大军一起行动,也是暗示自己没有拥兵自重的意图,同时避开王元姬和羊徽瑜,顺便试探司马昭的底线。
如果司马昭真的要重用他,那麽请个假稍稍晚点去,这位也不会在意的。
反之,则说明司马昭的任命只是权宜之计。
石守信很想知道司马昭究竟是怎麽想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