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一旁的徐薄眼神不由微微一动。
然而接下来,刘吉的话,却又让他再次在心中生出疑惑。
「自古以来,朝廷的哪项制度改革,都必定会有人反对,但是以往却从未闹出过这麽大的动静,这次新制的内容至今尚未明发天下,这些举子们都是寻常读书人,他们是从何得知的具体内情?」
「就算是知道了,他们又哪来的这麽大的胆子,敢到皇城告状,甚至还敢当街斗殴,这背后若无朝中大臣的帮助,恐怕做不到吧?」
这话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结合现在的场景,说的是谁简直显而易见。
李裕当场便跳了起来,对着刘吉怒目而视,道:「你什麽意思?」
刘吉冷哼一声,道:「我不过说了实话而已,李尚书若是和此事无关,此时这麽着急做什麽?」
「你!」李裕气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此时,上首的朱佑却突然沉了脸色:「够了!你们一个吏部尚书,一个内阁大臣,当着众臣的面,这是在吵什麽?」
于是,在场众人顿时息声,纷纷拱手道:「陛下息怒。」
目光在底下所有人的脸上扫过,朱佑槿摇了摇头道:「关于这次的科举新制,朕之前就已经说过了,分省划额是势在必行之事,虽然朝中对此议论纷纷,但是朕看来看去,无非还是那些已经说烂了的由头。」
「朝廷不止有科举这一件事,为国取才固然要公平,但也不可忽视各地的具体情况,因此,新制照旧推行,明年会试,便依照新制进行录取。」
「阵下—
闻听此言,李裕不由有些着急,连忙出声喊道。
然而,刘吉却比他更快,拱手拜道:「陛下圣明!」
朱佑堂瞪了他们二人一眼,并没有继续追究什麽,而是继续道。
「至于说这次的举子闹事一事——」
朱佑的神色有些迟疑,没有继续说下去,显然还没有决定好。
见此状况,徐薄连忙上前,道:「陛下,臣以为这些举子们不过是一时未明朝廷大政,所以冲动了些,都是些年轻人,难免会有行差踏错的时候,臣以为只要派人好生去和他们解释说明一番,他们必然能够理解朝廷的一片苦心。」
此时的徐薄心里着实是有些志忑,因为这件事真要去查的话,肯定免不了会查出,为什麽这些举子们情绪如此激烈。
虽然说整件事他没有直接插手,但有些险还是不冒的好。
闻言,朱佑堂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倒是也没有多说什麽,便道:「也好,那这件事就交给徐卿家来处理吧,务必要安抚好这些举子,不能耽搁明年的春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