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纶皱眉正要轻斥,就听谢明灼笑道:“繁娘和简哥儿有心了,谢谢你们的礼物。也多谢舅舅和舅母。”
“殿下客气了。”孟纶摆摆手,领着家人回到座位。
家宴除了饮酒吃菜,还免不了闲聊。
安王自恃辈分,问道:“荣安到了该招驸马的年纪了,可有心仪的郎君?”
前不久荣安公主才掳掠探花郎,他这话说得很不合时宜,但确实没毛病。
寻常人家的姑娘十五岁就出阁,谢明灼都十七了,再等下去就成了老姑娘。
孟绮不咸不淡道:“世子年纪也不小了,可定了人家?”
安王:“霁哥儿才十九,尚未及冠,不着急,倒是齐王,今年已二十了吧,先前未得道仙点化,而今神智清明,是时候娶个正妃了。”
谢明烜:“……”
催婚催到古代来了?
他素来寡言,但一语惊人:“何时娶妻自有道仙安排,不劳安王费心。”
安王:“……”
要不要脸啊?还道仙安排,杜撰的谎话还当真了!
他故作不在意地笑笑,又看向孟纶,说:“孟祭酒,令嫒多大了?”
孟纶拱了拱手:“回安王殿下,犬女十八。”
“都十八啦。”安王作惊讶状,“还没许配人家?”
孟纶淡淡道:“三年前定了亲,可惜两家缘浅。”
“哦?同谁家定的亲?怎的就缘浅了?”安王刨根问底。
谢明灼嫌他聒噪:“安王如此关心,莫不是打算到时候送份重礼?”
孟家是皇后的母家,孟家儿女的婚事多少人盯着,安王怎么可能不清楚其中缘由?
三年前孟繁定了亲,定亲对象是光禄寺卿家的嫡长子。
这位未婚夫曾在国子监读过书,学习很是勤勉,天分也不错,年纪轻轻就考取了秀才,孟祭酒对他相当欣赏。
定亲后,未婚夫决定先考中举人,再办婚礼,孟家自然没有意见。
只可惜,他倒霉抽中了靠近茅厕又漏风的号房,三场九天下来,人都脱了一层皮,回到家就卧床不起。
等到乡试放榜,得知榜上无名,他急怒攻心,一口气没上来,就此一命呜呼。
光禄寺卿家如何悲痛暂且不论,孟家作为准亲家,也不能在别人伤口上撒盐,虽两家婚约作废,可孟祭酒在这三年没有再为女儿说亲。
安王说这些,是故意落孟家面子。
毕竟十八岁还没嫁出去,不是件光彩的事,且已经有过一次婚约,对方因病去世,不少人家心里难免打鼓。
三年不出阁,说得好听是情深义重,说得不好听是找不到合适的人家。
安王毕竟是亲王,孟纶不好回驳过去,皇帝也不能偏帮说安王的不是,寿星谢明灼出马最合适。
张婉春缓和了面色,朝谢明灼露出感激的笑意。
生辰宴在打机锋中结束。
安王告退时,冷不丁问了一句:“陛下之前曾言道仙指点,四月中天降大雪,不知这大雪,何时降下?”
谢长锋愣了一下,不耐烦道:“你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