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有眼光,”女子推开他,于软榻坐下,“想我李瓶儿曾也是名动四方的花魁,多少人想见我一面都难,而今你得了便宜却不知珍惜,真是个傻子!” 网?阯?发?布?Y?e?????μ?w???n?2??????⑤???????M
楼鲲轻轻扇了自己一下,坐过去揽住她的香肩,嗅了嗅,嬉笑道:“不愧是花魁,果真同花一般馥郁,今日用的是桂花味的香粉?”
“你管我用的什么香粉,”李瓶儿气得瞪他一眼,“真真扫兴。”
楼鲲笑着赔罪:“是是是,瓶娘本来就香,可不是用的什么香粉。”
“这还差不多。”
“只可惜,我也只能在这里闻一闻,若真有这般迷人的香粉,我真想带一罐回去,以解相思之苦。”
李瓶儿指尖戳弄其衣襟,娇笑道:“带什么香粉,直接把奴家带回去不就好了?”
楼鲲叹了一声,沉默不语。
“我看你还是放不下许知秀,”李瓶儿翻身背对他,“她到底有什么好的,叫你念念不忘。”
楼鲲不耐烦道:“你也知道,是我爹满意她。”
“不就是个秀才之女,有什么稀罕的?”李瓶儿扭头看他,“反正你楼家子嗣也考不了科举,何必非要娶个秀才女儿?”
楼鲲温声哄她:“别生气,气出皱纹就不美了。”
“我不管,你到底什么时候带我回去?再不答应,我就去求大人给我做主。”李瓶儿说着就要起身。
楼鲲忙制止:“我也想啊,可我爹是个倔脾气……”
“你爹你爹,什么都是你爹说了算,我这就去问问大人,你这个干儿子还懂不懂得孝顺干爹。”
“瓶娘!”楼鲲拽住她衣袖,“干爹日理万机,怎好拿这些小事烦他?我答应你,今日就带你回去!”
李瓶儿惊喜转身:“当真?”
“当然,许氏清高,我本就不喜,若非我爹压着,我早就休了她。可她毕竟没犯什么错,我没有理由赶她出去,就只能委屈你做妾了。”
李瓶儿眼睛泛红:“你好狠的心,竟要叫我做妾。”
她哭着走向门口,撞上一人,抬眼一瞧,旋即哭得更动情:“大人,你要给瓶儿做主,楼郎负我。”
来人身形微胖,面白无须,四十来岁的模样,中等个头,一张脸还算周正。
“鲲哥儿,瓶娘待你情深义重,你怎能负她?”
楼鲲被训得脸红,无奈回道:“干爹,儿子自是不愿负她,只是许氏毕竟是我发妻,我……”
“三年无所出,便可休弃。”严冬坐上主位,慢条斯理道,“她嫁你也快三年了。”
楼鲲:“可我在岳父病床前发过誓,若违誓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你这孩子,怎的还信这个?”严冬捻起盘中茶点,笑道,“若誓言真能生效,这世上被劈死的岂非数不胜数?”
楼鲲恭敬道:“干爹教训得是,是我着相了。”
“行了,那许氏又帮不了你什么,有什么不舍的?”严冬话锋一转,“听说你家里来了贵客,得了空我也去贵宅拜见拜见。”
“干爹折煞儿子了,”楼鲲苦笑,“在浮梁县,谁能有资格受干爹拜见?该他们前来拜见干爹才是,干爹哪日得了闲,知会儿子一声,儿子自会安排妥当。”
严冬哈哈一笑:“好孩子,你有心了。”
两人又聊了片刻,门外有人唤“冬郎”,声音婉转如黄鹂,勾得人心痒难耐。
饶是去了根的严冬都经受不住,忙挥手驱赶楼鲲。
“你先回去吧,带着瓶娘一起,你爹见了瓶娘,会喜欢的。”
楼鲲低头应是。
*
未时三刻,谢明灼几人回到楼家,刚饮了一盏茶,前院就传来吵闹声。
“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