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狱卒闻声过来,一个个眼睛发光。
鸡蛋可是好东西,难得有人请客,不吃都对不起空荡荡的肚子。
“是啊,放几天就坏了,多可惜。”
“马强,谢了哈,改天请你去家里吃饭。”
牢头见兄弟们兴致高昂,也就不好再拦,不过他要以身作则,没参与分蛋。
狱卒们围在桌子旁剥蛋壳,一颗鸡子而已,两口就能吃完,不会耽误巡逻。
牢头跟众人招呼:“都吃快点,吃完该干嘛干嘛,我先过去转转。”
他转身往里走,刚绕过弯,就听到身后传来重物倒地之声,心头遽然一跳,手刚搭上腰间铁尺,后脑就传来一阵剧痛,眼前一黑,瞬间倒地。
有刺客!
马强没有过多停留,跨过牢头身体,直奔黑魆魆的监牢深处,行至一间牢房门口。
从牢头腰间顺来的钥匙,正好派上用场。
他迅速打开牢门,摸黑走进牢房,按照记忆中的方位,掏出匕首直刺过去。
徐三棱的睡觉习惯他已观察得一清二楚,这一刀下去,会直接穿透脖颈,徐三棱必死无疑!
刀尖已然送出,只等——
一道光骤然钻进牢房,照亮马强脸上残忍的笑,猝不及防下,他整个人都陷入怔愣。
原本躺在干草的人,骤然起身踢飞匕首,反剪其双手,利落压到地上。
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卸了他的下巴,以防咬毒自尽。
马强瞪大眼睛:“呃呃呃!”
这不是徐三棱的牢房吗,为什么会出现锦衣卫?!
牢房外,余鸿手持火把,冷漠睨了一眼马强,而后诚恳向锦衣卫力士道谢。
力士:“余知县客气了,我也只是奉命行事。此人我就带回衙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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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
白天他已问过徐三棱,此案已非县衙能管,交给锦衣卫再合适不过。
锦衣卫秘密带人离开。
余鸿找来徐三棱,给牢头等人看诊。所幸马强下的是迷药,牢头后脑的伤也不致命,简单上药包扎便可。
没多久,牢头迷迷糊糊醒来,脑子里晕得像塞满了浆糊,还一直想吐。
他狠狠啐了一口:“这丧良心的狗东西!”
翌日一早,谢明灼接过杨云开呈上的情报。
昨日余鸿重审徐家医馆死人案,向徐三棱细细询问了这件事的始末。
徐三棱之前因报官被害入狱,而今虽不完全信任官署,但鉴于这人是女儿的救命恩人亲自认可的,便不再藏着掖着,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那日他同街坊去郎家认过尸后,就隐约觉得郎兄弟身上的伤口有些眼熟。
他是大夫,诊治过的病人数不胜数,各种各样的伤痕也司空见惯。
但这种伤痕,他只见过一次。
两年前,他去山上采药,遇到一个浑身是伤的人,见人还有救,便悄悄带回医馆治疗。
那人身上的创口很奇特,并非寻常刀剑所伤,他觉得新奇,便记录在脉案上,打算等人醒后问个清楚。
谁知一觉醒来,人不见了。
他好奇心旺盛,不弄清楚实在难受,遂根据创口痕迹,描出一种奇怪的武器,然后拿着武器图样,去相熟的铁匠铺询问。
怎料铁匠兄弟见之大惊,忙拉扯他到无人之地,问他此图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