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条”呢。
“张思安,你身为提举,合该通晓盐务,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可见积基树本之关键,即日起,你跟着盐场工匠开凿新井,不得懈怠。”
张思安:“……微臣领命。”
今晚做梦公主明日就回京。
“刘兆逾,”谢明灼一个都不打算放过,“蜀地盗匪丛生,你身为都台,断不能任其猖獗,这几日拟一份‘剿匪’策论,必须要行之有效。”
刘兆逾:“……”
众人失魂落魄告退,回帐后恨不得重回公主入蜀前扇自己几个耳光。
让公主安安稳稳抵达成都府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半路杀出个盗匪?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就连刘兆逾都心生悔意。
早知公主这般能折腾,他不会同意道长的提议,非要遣人截杀公主车驾。
不能坐以待毙,叫公主牵着鼻子走。
他目光示意蒋有信等人入帐,说道:“得尽快劝服公主回京。”
众人一致同意,再折腾下去,他们老命都快没了。
“公主铁了心要叫咱们吃吃苦,谁劝都没用啊。”蒋有信瞅向刘兆逾,你老刘方才不也吃了挂落。
刘兆逾成竹在胸:“有一人或可劝动。”
“谁?”
“蜀王。”
谢明灼营帐,高铨来报:“公主,简州知州突发旧疾,需尽快回城医治。”
“叫徐大夫替他瞧瞧。”
“他说徐大夫年纪轻,又是姑娘家,不合适。”
谢明灼轻笑,意味深长道:“行,准他回城。若再有人突发恶疾,就告诉他,一省长官不需要病秧子,不如效仿孔巡抚尽早乞骸骨,父皇这次一定不会驳回。”
“是。”
得知公主允准,一干人本生出小心思也想学知州犯病回去,听到高铨后面的回复,瞬间熄灭。
以他们对公主的认知,公主绝对能做得出来。
蒋有信安慰旁人也安慰自己:“没事,再忍两天,等蜀王到了,咱就解脱了。”
营帐内,姜晴不解。
“殿下为何同意知州回城?”
“一是不能逼得太狠,总得给点希望,”冯采玉解释道,“二是见见他们搬的救兵。”
“什么救兵?”
谢明灼气定神闲:“难得入蜀,总得见一见蜀王,毕竟是亲戚。”
蜀王府。
身穿褐衣的青年冷不丁一个喷嚏,抬手揉揉鼻头,拢紧衣襟,继续俯首观察盏中嫩芽。
从京城买来的玻璃杯真好用,通体透明,连根茎的生长情况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王爷!王爷!”
仆从在外叫喊,却不敢越过门槛一步,里头都是王爷的心肝宝贝,没有王爷的允许,绝对不能进。
青年充耳不闻。
“王爷!简州知州派人来禀,荣安公主殿下已至简州盐场,却不知为何一直扎营盐场,他请求您亲自过去劝一劝。”
“没空。”
“盐场条件恶劣,若公主出了什么岔子,圣上震怒,恐牵连王府,王爷,您不妨去劝一劝,若不成,您也算是尽了本分,日后也不会降罪到您头上。”
屋内安静片刻,传出青年微哑的声音:“好烦。”
仆从不得已放出大招:“王爷,据说京城的玻璃厂,是荣安公主牵头兴建的,您不是一直说玻璃杯尺寸不合适,想要定制一批吗,不妨亲自去见见公主,与她提一提此事,说不定她就答应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