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时间,还剩七分钟,傅知尧拿了衣服走进浴室,七分钟,搞定洗澡、洗头,过程中穿插着认真刷了个牙,胡乱擦了擦还在滴水的头发,刚将干毛巾搭上肩,就听到门口传来的门铃声。
虞晚来了。
咔嚓一声,门打开,傅知尧对上虞晚温和澄澈的眼眸,紧绷的情绪在此刻松懈。
“老板。”
虞晚惊讶于傅知尧开门的速度,余光瞥见他肩上的毛巾以及正在往下滴水的发梢。
所以,傅知尧刚刚是在洗澡?
傅知尧嗓子如火烧,开口,声音又哑又涩:“嗯,进来吧。”
虞晚迈步进去,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忽然意识到自己脚底沾了户外地面的雨水,一时不知该如何才能不污染光洁的地板。
犹豫两秒的动作被傅知尧捕捉到,他伸手指了指,为虞晚解围:“门口有你的拖鞋,新买的,很干净。”
虞晚垂眸,一双浅灰色的女士拖鞋就摆在她脚边,是上回她来老板这里没有的。
换好鞋子,虞晚终于能心安理得踩上干净的地砖,她仔细观察了傅知尧的状态,虽然能说话,但嗓音沙哑,双侧脸颊泛红,唇色也苍白。
她不太明白,为什么傅知尧不去医院。
虞晚问:“老板,你今天喝过药吗?”
“喝了,就那些,效果还行。”
傅知尧去厨房给虞晚倒水,顺路失示意虞晚看餐桌上那些被拆开的药盒。
虞晚将单肩包放下,拿起药盒仔细查看药物的功效和作用,眉头微皱,“冲剂是饭前喝,胶囊是饭后喝,各有各的讲究,你今天吃了几顿饭?”
她没有在桌上看见外卖盒,厨房也没有动火的痕迹,难不成今天阿姨请假,没人给傅知尧做饭?
傅知尧颇有些心虚,不自在地捏了捏手指,“……阿姨请假了,我订了外卖,早餐喝了点粥,午餐也喝了点粥。”
喝的还是早晨剩下的冷粥。
虞晚无奈,她放下手里的药盒:“你刚洗过澡,头发还没擦干,你现在先去吹头发,待会儿我给你量个体温,如果温度高,我们就去医院看看,可以吗?”
傅知尧闷闷点头,只觉得眼睛跟着酸胀,控制不住地觉得委屈。
但为什么委屈,他说不清楚。
他只能怪虞晚,怪她说话太温柔,怪她分明昨天选择了陆决风,今天还要来看望他关心他。
他简直最讨厌虞晚。
默默将水杯放在虞晚手边,这才拖着沉重的身体去浴室吹头发。
花费了五分钟时间吹干头发,傅知尧脑仁好似在爆炸,洗个澡不仅没能让自己思维冷却,反而愈发晕乎,扶着浴室门框站了好半天缓解。
虞晚等了会儿,觉得不对劲,快步走过来,“老板?”
“没事……”
傅知尧抬手将额前碎发随意撩到耳后,露出高挺深邃的眉骨,凌乱的发丝削弱了骨相带来的攻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