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森不语,只是朝他投去了阴冷的视线。
艾兰猛地僵住。
他无助地耷拉下脑袋,任由护卫将他的上衣夺走,露出一身白色纱布。
“原司令,我很高兴我的傻儿子能够受你喜欢。”艾尔森挥挥手将艾兰招呼到身边来,要求他背对着原徕,“本来我还想着,如果我们之间能够轻松愉快地达成合作的话,为了庆祝这美好的开端,我准备把他直接当成礼物送给你玩。”
“自从他的母亲和奶妈死了之后,我已经有十几年没看到过他如此亲近一个人,连爬窗这种糟糕的行径都能做得出来。”
“可惜他再喜欢你又能怎样?你随便耍点小手段就睡到手的傻子,怎么可能会在乎他的感受与死活呢。”
艾尔森语
气平淡地说着话,那态度仿佛就像是在跟人唠家常似的。
如果他没有将艾兰背后的纱布剪开,并用剪刀尖刺入刚开始结痂的伤口的话,或许看起来能更像几分。
“呃!”
尖锐的疼痛感倏地从后背传来,艾兰没忍住从唇中泄出一声哀嚎。
他湖蓝色的眼眸涌现出湿漉漉的水光,习惯性转过头去寻求原徕的爱抚与安慰。
可当那条被他遗忘的黑色铁链重新映入眼帘后,他又立刻将头转回去了。
“艾兰,接着叫啊,叫大声点,你不是最怕疼了吗?”艾尔森握住剪刀的手没有丝毫留情,不仅将伤口扎得血肉模糊,甚至还试图打开剪刀沿着伤口一点点剪下去,“你忘了你以前对我说过什么了吗?你说,爸爸我好疼啊,放过兰兰可不可以?”
“我的答案当然是,不可以啊。”
“一个主动抬起屁股给人玩,还拿捏不住人心的废物儿子,吃点教训或者是以死谢罪,那都是你应得的。”
“叫啊,怎么不叫了,我不是让你叫大声点吗!”
噗呲一声,血花溅了出来。
一道蜿蜒的血河从艾兰伤痕累累的后背顺流而下。
艾兰痛得脸都扭曲了,可他却始终没吭一声。
他的确是个不太聪明的人,但他知道,他现在再痛也不能叫。
因为原徕会难过。
他曾在野性难驯的狼身上看到过那条铁链,以及,他也曾被那条铁链束缚过。
只要一失控跑出固定的范围,那条铁链所连接的圆环就会让人恶心发昏身体麻痹,非常非常可怕。
艾兰知道,如果让原徕听见他喊疼了,那么她一定会过来救他的。
他不想让原徕也吃上他吃过的苦头,所以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叫。
“你这逆子,哑巴了吗!?给我出声——”见了血的艾尔森彻底疯狂,狰狞的老脸凶光毕露,挥舞剪刀的癫狂姿态如同在报复仇人一般,任谁看了都不敢信饱受他恶毒折磨的人会是他血浓于水的亲儿子。
上一刻看张雅还看得津津有味的护卫们,此时此刻全都低下了头,噤若寒蝉。
本就还没养好伤的艾兰,大量失血后眼前开始一阵一阵地发黑。
再也无法支撑下去的他,忽然腿一软跪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