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跟我一起当10年老KA,结果李华先跑了。”张元吉口齿不清道,“有几个房产大哥了不起啊,赶明儿等我在保健品大姐那站稳脚跟,也跳……”
林哥偏头看向这边,张元吉立刻噤声。
李华在澜海干了6年,林哥爱惜人才,肯定不想让他走,但没办法,人家有更好的出路了。
澜海是中小销售的磨刀石,是KA的分水岭,是谈判专家的中转站。
在人生的不同阶段,每个人都会做出不同的选择。
我很庆幸,没被污水冲到下游,成为KA的特例。
酒过三巡,一群爷们儿开始唱歌。
包间音乐振聋发聩,桌儿上、地上、椅子上都是酒瓶,张元吉举着话筒鬼哭狼嚎,歌声歇斯底里催人尿下。
我被催得受不了,起身去洗手间,尿到一半听隔间传来呕吐声。
“哗啦哗啦”陈夕冲完水,迷迷糊糊走出隔间,双腿打圈。
我怕他摔了,想上前扶,结果双腿发飘,变成了他扶我。
“卧槽,你咋跟猪似的,这么沉?!”
陈夕平时文质彬彬,现在爆粗口,看来是真喝多了。
“这身高180都不算重,我还不到160。”我扶住洗手台,努力站稳。
“160斤都快赶上半头猪了,我还以为你140多斤呢。”
我经常通过跑步来缓解压力,不是跑3、5km,也不是跑1、2小时,而是跑半马、全马,跑半天、跑全天,跑到力竭的那种。这些年,我遇到什么烦心事儿就去跑步,跑完睡一觉就好了。
也是因为跑步,让我的体脂率常年稳定在15%左右,体态看上去比同样身高体重的瘦一些。
说白了就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我喝多了不想说话,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
陈夕靠在洗手台上,点了根烟,问:“抽吗?”
抽烟伤肺又费钱,我注重健康又没钱,所以一直不抽烟。
上学时,同学给我点烟我没抽;工作后,客户给我递烟我没抽;现在,陈夕问我抽不抽,我说:“抽。”
已经喝了10多瓶酒,还管什么健康不健康,没有什么原则是无法打破的,如果有,那一定是给的钱不够多。
深吸一口有点儿呛,之后逐渐好了些,在尼古丁和酒精的混合作用下,我又开始瞎想。
同样皮肤都很白,同样都是gay,为啥陈夕就不勾人呢?
看来我不是对所有同性都有反应,这说明我还没彻底弯啊!
突然发现自己还能直回来,这可真是太好了!
为了佐证猜测,我不耻下问:“陈夕,你是怎么发现,自己是弯的?”
陈夕说:“7年前,林哥给我点了根烟,我就起反应了。”
这问题过于隐私,若不是喝多了,他肯定不会说。
欸,不对啊……!!
我吓得立刻扔掉手中香烟,“我不弯,我没反应,你别看我。”
包间太闹,我不太想回去,陈夕靠墙抽烟,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我不敢再管他要烟,扶着卫生间的门把手靠在门上,像只站不起来的狗。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响起个低沉的声音:“在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