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很多,他微微仰起脸,只是动了很小的一个角度,就被季一南察觉到,动情地吻下来。
浴室内淋浴的水声和室外的雨声混杂在一起,让季一南想到他们从前在公寓的时候。公寓的隔音比酒店差了一些,威斯林顿又常年下雨,慢慢的雨声变成某种背景音,能很快地让季一南沉浸在环境里。
脱离淋浴的身体有些凉,但在季一南的掌心里很快又变得滚烫。李不凡抬眼看他,那神色很亮,好像和多年前的他重合在一起。
也许他们从未分开过,博士毕业之后,他们继续生活在一起,季一南去学校上课,李不凡则经常满世界飞,但总是会回家。
一切和季一南最初的设想没什么两样,他们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完一生。
平淡。
这是一个多么珍贵的词,此刻季一南才意识到。
他控制不住情绪,可能是有些用力,李不凡嘶了声说疼。
“还在想你朋友,或者你的学校?”李不凡凑上前,轻轻咬着季一南的嘴唇,“这个时候还想,我要生气了……”
季一南抵着他的额头,说:“没有,在想你。”
接吻的时候李不凡就不疼了,他感觉到季一南身上始终带着一股轻柔的力量,努力地包裹住他,托住他,让他不落地。
换了一处新鲜的地方做快乐的事,似乎的确和躺在床上时略有不同。有时李不凡会不受控制地往下坠,继而被填得更满。季一南也比平常动情,除了接吻,就是长久地看着他,用他那双充满温柔,又充满悲伤的眼睛。
怎么能有人做a时是这样的,李不凡忍不住摸了摸季一南的眉骨。当他这样望向自己时,那种被爱着的感觉就如此强烈,不论是谁被这样的目光注视,都不会怀疑这份感情的真挚。
李不凡早就相信,在季一南那里他们才不是萍水相逢,如果非要说,大概会是久别重逢。
想到这儿,李不凡笑了,反而把季一南弄得困惑:“怎么了?”
他哑着嗓子,似乎有些不满李不凡的分神,又重了一些,劝道:“我想你专心一点。”
季一南把淋浴重新打开时,李不凡正趴在他身上,懒懒地抬手朝旁边一指:“我喜欢那个花香的沐浴露。”
“好。”季一南挤了给他涂,先把李不凡洗干净,让他出了浴室。
李不凡不喜欢头发湿着,他在房间的柜子里翻找吹风机,没找到,扬着嗓子问了声:“吹风机是不是在浴室里面?”
走到床边,李不凡随手拉开床头柜,吹风机没看到,倒是发现一只药瓶。
——阿普唑仑。
李不凡阅读了功效,大概是治疗焦虑、抑郁的精神类药物。药瓶已经被打开过,吃掉不少了。
是住这个房间的前一个人留下的吗?还是……这是季一南的药。
“吹风机在浴室里。”季一南的声音隔着门传来。
李不凡把药原原本本地放回抽屉里,应了一声好,走到浴室拿了吹风机。
他对着镜子吹头发时心不在焉,仔细回想,这段时间虽然他常常和季一南睡一个房间,但也并不是每天都这样,因为各种各样的事,他们分开的时候更多。
所以季一南真的有可能在吃药,只是李不凡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