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诸伏景光和降谷零,萩原研二故意抬起自己牵着松田阵平的那只手向他们打招呼。
诸伏景光有些惊讶。毕竟他们上一次见面说不欢而散都是轻的,苏格兰搅黄他的浪漫告白,波本还助纣为虐地把他弄出一身伤。
田纳西看起来可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性子……虽然诸伏景光客观地评判那只能算他们扯平了。
猫眼看了一眼金发青年,意料之中地没在对方脸上看到什么正面情绪。
作为波本,他前两天才刚和田纳西打过一次架——虽然从双方伤势对比来看比较压倒性地胜利了。
而作为降谷零,他肯定已经知道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交往了,此时定在心里对卷毛损友恨铁不成钢。
诸伏景光保持着脸上淡淡的笑容,对马路边的二人挥了挥手,仿佛前两天和田纳西多达三次的冲突不存在一般。
“你不会想把昨晚田纳西的好态度,归结为他答应洗白,于是下决心先从对每个人都有好脸色开始实施吧?”诸伏景光从昨晚的回忆中回到现实来,揶揄地在手机上敲字朗读给松田阵平。
他们此时坐在一片偏僻的海滩上,松田阵平不知道去哪薅了一把沙滩伞插在了他们中间的沙子上。
昨晚回去之后,诸伏景光收到了松田阵平的短信,说萩原研二上午没空,约他见一面,并且见面第一件事就是说萩原研二答应成为公安的线人了,还为昨晚萩原研二开朗到反常的态度做了个解释。
卷毛警官可疑地停顿了两秒,才否认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诸伏景光:“……”敢不敢看着我眼睛说这句话。
罢了,走到这一步,他这次是真没打算提出让松田阵平离开萩原研二了,便切入正题:“这么严肃的事情,却交由我和你两个非当事人作为中间人,我这边是迫不得已,那萩原他信任你到这个程度吗?”
松田阵平还是迟疑了一下——以他的性格,接连两次迟疑实属罕见——才回答道:“嗯。虽然我并非公安,但也在警察体系内,我知道萩原现在的情况属于劣势,他需要先向公安递交一份投名状,才能得到被考验的资格吧?”
这个问题没有得到回应。
他说的是对的,所以诸伏景光没有反驳;但又因为诸伏景光不能暴露出自己对公安太过熟悉,所以他也不能点头。
“hagi把那份投名状递到了我手上。”松田阵平刚刚那句话其实也不是真的需要诸伏景光给出答案,他接着轻描淡写地丢下这句话,使得那双与海面颜色十分接近的猫眼倏地睁大。
能被田纳西认为分量重到可以拿来当投名状的东西,他居然直接交给了松田阵平。
不信任吗?大抵是信任的。那既然如此,松田阵平刚刚为什么会迟疑?
诸伏景光接着他的话:“和那边联系上之后,你打算怎么做?”
松田阵平却突兀地问出一句:“以hagi的名义?”
除了打字时,基本上都会和他对视着说话的诸伏景光第一次避开了他的视线:“……以萩原的名义。”
海风艰难地挤进两人中间,试图冲散那股忽然变得沉重起来的氛围。
骨节分明的手抓着一个烟盒递到了诸伏景光眼皮子底下,猫眼青年哭笑不得:他烟瘾其实不大,只有心很烦的时候才会来上一两根,结果不知道为什么莱伊老喜欢给他递烟,而松田阵平第二次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在抽烟,也产生了这样的错觉。
“不用了。”
于是一颗孤独的火星亮起:“等那边回复你确定说可以之后,我就会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