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过的部位。
小珠干脆闭上眼,大步走到洗
手台前,倒掉剩下的牛奶,把玻璃杯洗净。
没有针孔的手背在水流底下冲刷,像长出透明的筋脉。
小珠看着看着,发起了呆。
她是很讨厌霍临。她讨厌霍临总是留下一些东西在她这里,不想穿的外套,不想喝的牛奶,也讨厌他把话说得那么笃定,可是又不说清晰。
第19章
霍临被赶出来,百无聊赖地坐在一楼偏厅听雨。
雨珠砸落在玻璃窗,炸出蜿蜒的轨迹,还没来得及流淌就被下一捧雨水覆盖。
高楼在湿热的季节格外气闷,风停止眷顾,空气被压缩又膨胀,使空间变得扭曲,偏厅到二楼卧室的距离仿佛隔着爆炸坍缩的黑洞。
坐了没一会儿,身侧走来一个人。
霍临眼皮微窄,懒于回头。
他的确不喜交际,但绝不是呆蠢,而恰恰相反,正是因为足够敏锐,看到遮掩在华丽言辞和行径下的利益和欲望太浅薄,才对这些无趣的人际感到厌烦。
比如江席言现在对着他自以为隐蔽的幸灾乐祸,其实也是清晰可见的。
江席言在拱门后看了一会儿热闹,才算心满意足。
见人始终没动静,江席言干脆坐到霍临对面,拿起桌上一枚白棋,在横格线上推来推去。
如此做作一番,终于还是没忍住,问霍临:“你能不能跟我说说,就说一次,你怎么就非要和她纠缠?”
江席言悄悄地指了指二楼。
说实话,白秀瑾受伤的确带来了很大影响,全盘计划都险些因此改写。
但即便如此,解决的方式也有很多种。
找人顶替白秀瑾,这原本应该是最无可能、最冒险的一种解法,却由最看重实效的霍临提出,并强硬地推动实施,很难让江席言不怀疑他没有私心。
霍临略微掀起眼帘,不想搭理。手里握着一杯凉茶慢慢地饮,但很快胃痛卷土重来,霍临微微蹙眉,手指搭在杯口盖住一半,把茶杯放低。
江席言其实不是个爱八卦的人,实在是霍临最近太过反常。
若不是有医生出具的权威报告,江席言都要怀疑霍临是失忆之后到如今,脑子一直还没好。
霍临不答,但也没有驱赶他,江席言知道他暂时不会动怒,便忍不住得寸进尺。
换了个问法,又说:“你怎么确定她一定会配合?霍sir,作为你亲密无间的副手,我有权知晓你和这个……新搭档的默契从何而来。”
霍临沉在乌云阴影之下的面目终于轻微松动。
半晌,霍临才说。
“她不会害我。我醒来看到她第一眼,就知道。”
江席言夸张地瞪了瞪眼。现在他该怀疑自己的脑袋有问题,否则他怎么会听到霍临在和他大谈第六感?
那可是霍临!
最天资聪颖,杀伐决断,冷静自持的天之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