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脸上带着不敢置信的笑容,以为他开玩笑,惊讶道,“太复杂了,您怎么考虑的?”
“做生意哪有不复杂的。”霍临笑意很浅,颜色偏深的眸心自带一种笃定,让人无法怀疑他的决心。
“况且北方是一片商业蓝海,又有温州商帮经验在前,霍氏如果能进去,是寻求共赢的,再复杂的环境也能化险为夷。”
见他认真,对方嬉笑的神色消失了,氛围多了几分沉重。
“我真是没想到。那边全是山,可不需要您的船!”
“霍氏不只有船。
山里的木材想往外运,总要找些信得过的人做事,不是吗?”霍临捻着茶杯在指间轻转。
对面的人忍不住冷嘲:“我的朋友,恕我直言,您尽管身份尊贵,但想要成为被信任的人,还远远不够。”
“这就是难处所在。”霍临轻叹一声,适时退让,“陌生带来隔阂,隔阂只会让利益受损。为了实现长久的共同利益,吴安钦,请您相信,我们愿意付出最大的诚意,以获得了解和信任。”
霍临端起茶杯和对方碰了碰。
吴安钦神色始终犹豫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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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珠做完了所有的检查,没有查出什么问题,甚至有的指标健康得不得了,医生认为她完全可以被形容为一只生机勃勃的强壮小鹿。
但压力值过高,血氧也有点低,或许是近期的疲惫引起,可能导致心浮气躁,郁闷难解,医生建议最好休息几天。
黎娟表示初步同意这个提议:“前阵子的课程和训练确实太密集了。况且再过一段时间就是夫人的生日宴,要准备的东西很多,趁此机会休整一下也不错。”
她说完,又问小珠的意见。
小珠在打手机里的消消乐游戏,闻言看她一眼,露了一个笑容:“我听你们的安排。”
说完又低头看屏幕,很专心的样子。
黎娟微微皱眉,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
小珠的配合度甚至更高了,在黎娟递给她一块手表,要求她全天候戴着以便监测入眠时间和睡眠状况时,她也只是老实地低头扣上表扣。
黎娟提醒她:“不要想着作弊,这个手表被摘下来时是会有记录的。”
小珠点点头。
“如果照现在商议的方案执行,那这几天就不上课了,但锻炼和皮肤护理还是不能少。”
小珠说:“好的。”
她顺从得无可挑剔,好像又回到了刚认识的时候,以至于黎娟对她没有更多的要求可以提出。
黎娟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最终只能无话可说地走开。在要转弯时回头看一眼,小珠已经没有在玩游戏,把手机横屏放着,可能又在看什么搞笑视频。
没有什么异常。
但黎娟也并不是为了发现异常才观察她。
黎娟的报告和初步建议方案很快送到了霍临那里,霍临批了同意。
他的批准短信和他本人几乎同时到达,霍临身后的司机为他抱着一幅很大的雕版画,侧身有点艰难地挤进来,周义永还以为是很珍贵的作品,赶紧叫人戴上白手套去接过来,并按照霍临的指示好好地装在了靠窗的一间茶室里,霍临平时会来这里坐坐,处理文件或思考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