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地里用尽多少心力,考核时又绞尽脑汁地耗费多少脑力,简直不能估量。
萧何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承认自己稳重聪明了几十年,这次还真是看走眼了!这位吕姑娘心中该是得多排斥和好友的婚事,所以一看到这次的宝贵机会,才能牢牢抓住,把自己逼到这个份上啊!
看着那赫然排在头名的年轻女子姓名,萧何只能抬手拍了拍刘季的肩膀干巴巴地安慰道:
“季,算了,天下好姑娘多的是,没了一个吕家姑娘,还有别家的姑娘能寻呢。”
刘季苦涩的点了点头,他目前只是单纯馋吕家次女的年轻美色罢了,没什么真爱不真爱的想法。
昔日一个普普通通的年轻富家女子,今日摇身一变就成为帝都治典郎了。
这么多年,他刘季混归混,但靠着强大的社交能力,也早早地混成了这沛县有名的地头蛇。
可是即便是地头蛇,那也是大秦官职体系内的一个基层小官,而这治典郎虽说也只是小吏,但却是帝都官职,那哪能一样嘛?!
刘季深吸一口气,将手中捧着的一沓告示给卷吧两下,直接卷成长卷夹在腋下,而后用另一只手摸了一把脸,对着身旁的萧何无奈道:
“萧何啊!看来乃公相中的吕家妻子现在要变成吕家妹妹了,我好歹也和吕公认识几个月了,现在要先去把好消息告诉吕公一家人了。”
萧何赞同地点了点头,目送着自己好友带着告示匆匆忙忙地离去了。
他心中琢磨着,好友的打算也是不错的,虽然和吕家姑娘做不成夫妻,但吕家现在也在沛县扎根了,都算是同乡人了,趁着吕家姑娘还没有去咸阳,早早和人家打好关系,说不准就是未来在咸阳的一条不可多得的人脉呢。
……
夕阳西下。
沛县,丰邑,吕府内。
十七岁的吕雉在春日里还是一个身材匀称、个子高挑的漂亮姑娘,可是整整一个漫长的夏季过去后,她已经消瘦的手腕的骨节都清晰地突出来了。
虽然瘦归瘦,但是她的气质却像是一棵顶着白皑皑大雪的青竹一样,繁茂的根系深扎土地,纵使是被积雪给压着,稍稍弯了腰,也压不垮、压不折。
整个人俏脸寒霜的静静闭眼跪坐在坐席上,也宛如一把锋锐的长剑般直直地插在木地板上,从内到外散发着一股子不屈不挠的坚韧锋锐之感。
听着耳畔处父亲喋喋不休的讲话,吕雉忍不住在心中感慨时间的强大威力与现实的巨大压力,真是能让一个人变得面目全非。
明明幼时,对她还算疼爱的父亲,经过乱世,秦灭齐国之后,也像个惊弓之鸟般,全然没有了年轻时候的亲和模样,尤其是在她及笄后这两年,父亲更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恨不得立刻将她驱逐出家门。
大姐比她大四岁,两年前,良人早逝,遂就带着生的外甥女回娘家住了。
她作为家中次女,全家刚刚搬来沛县,沛县县令亲自来府内给他儿子提亲,父亲都笑着出口婉拒了,哪曾想仅仅靠着乔迁宴上对一个陌生中年男人的一面之缘,就失心疯般想要让她嫁给一个混子似的、比她大了整整二十岁、还有一个十岁私生子的老男人?!
她图什么呢?难道图刘季年龄大?图刘季邋里邋遢的不洗澡?图刘季整日游手好闲地爱钻小寡妇的被窝、还生出来了一个个仅仅只比自己小了七岁的私生子吗?!
呵——
简直可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