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教你。”
苏澄满头黑线,“这不是我能决定的,而且从之前的种种情况来看,如果您不能选择我,不是因为我不乐意,是因为我确实没有您需要的那部分‘特质’。”
黑发男人眯起眼看了她几秒钟,“这可不好说,认识自我是一个持续的过程,直至你死亡之前,都不要武断定义自己,你未必没有,可能只是没表现出来。”
苏澄忍不住就想呛他,“一个死后被封神的人这样说,真是很有戏剧性。”
他愣了一下,竟煞有介事地点头:“看来是我的话不够严谨,确实,成为神之后,我对自己的认知其实也在不断刷新,要不改成‘灵魂完全湮灭之前’?”
苏澄:“噗。”
她忽然觉得这个人也挺有意思。
苏澄想了想,“我能不能向你打听个事?”
路夏似乎察觉到她的心情变化,眼中的笑意也深了几分,“嗯?”
女孩没有刻意掩饰,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亮晶晶的,某种欣赏和兴趣混合着浮现出来。
然而——
“教廷的人说光明神在应对虚空的威胁,”她满脸认真地问道:“您之前说过的那些话,是否代表黑暗神冕下对此的态度?”
路夏:“……”
“亲爱的,”色秽之神幽幽开口,“你很喜欢在这种时候提起别人吗?”
苏澄:“…………我以为你应该是不介意这些的。”
他不置可否,一手搂着怀中的少女,另一手摸上茶几的冰桶。
温热的指尖没入半融的冰块间,紧闭而湿润的冰块被从中分开,露出下方流淌着冷液的水晶瓶底。
他握住了桶旁的铁锥,将之从挂扣里拽出,那一截金属冷硬而沉重,螺旋状的花纹密布在粗长的表面上。
锥尖闪着寒光,看起来锋利又坚固,被冰水打湿还在滴落水珠。
他手腕一抬,冰锥向上翘起,水滴落在了女孩散乱铺开的丝绸裙摆上。
苏澄喉咙发紧。
黑发男人笑了一声,用锥尖触碰着酒瓶下的冰块,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擦着。
“我们不如来说说——”
他慢条斯理地开口道:“你喜欢魔力还是斗气?”
那凝结着细密霜纹的冰块,正在缓慢地裂开,露出半融的内芯。
锥子尖端抵上边缘,轻轻一点,悄然陷入几分。
苏澄抓住了腰间精壮的手臂,“殿下!”
他笑了,指节收紧,力道骤然加重。
第一道裂痕完全绽开时,细碎的冰晶飞溅,落在她的锁骨上,凉得她轻轻一抖。
他动作不停,冰锥继续向里凿入,螺旋纹路碾磨着冰块的内壁,每一次推进伴随着微妙的旋转,都让裂痕蔓延得更深更远。
“回答我。”
冰块渐渐软化,在持续的凿击下发出细微的、近乎呜咽的碎裂声。
“…………魔力吧。”
数不清的冰屑四处散落,化作细小的、近乎透明的晶片,在灯光下宛如星雨。
有一瞬间,苏澄想到这个男人的过去。
——他曾经是个乐师,大概也非常懂得掌控节奏。
冰锥时而深入,凿开最顽固的冰核,时而又轻轻勾挑,只在表面留下细密的裂痕,让冰块在他的折磨下继续软化崩解。
桶里的冰层发出细碎的呻吟,融化的水珠顺着锥身滑下,浸湿他的指缝。
又滴落在她的肌肤上,凉得她战栗,也烫得她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