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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审问,上辈子的她就经历过一次,在段阑生解毒后,虚元子把她和段阑生都叫了过来,同场的,还有牵涉在其中、撞见那件事的证人。

那时,她是被质疑的人。而如今,她和段阑生的位置正正对调了过来。又是一次风水轮流转。

人都齐了,虚元子睁开了苍老清厉的眸子,扫过她和段阑生,沉声开口:“鸢鸢,那晚发生的事,我已经从你大师姐口中得知了经过。但兹事重大,我还是想听听,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话刚落,虚元子就清清楚楚地看到,眼前的少女身躯颤抖了一下。

他愣了愣,不由将语气放得更宽宏温和:“你……无须顾忌,无须害臊,说什么都可以,丹青峰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旁边的傅新光抓了抓头发,忍不住道:“段阑生说他去水下摘过解药,却没见到蚀骨花。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不是他真欺负你了?还是有什么误会?你说吧,什么都可以!”

不是他性子急,而是作为第一个发现蚀骨花的证人,了解事情的经过后,他已经被匪夷所思的过程弄疯了——平时光风霁月、冷淡禁欲的段阑生居然会做出故意藏起解药,借机侵犯神志不清的陆鸢鸢这等下流的丑事,他实在无法相信!

可是,陆鸢鸢和段阑生是这么好的朋友,平时她对段阑生又那么好,光是在任务里对段阑生舍身相救的次数,就十个手指头都数不过来。听说在从前,段阑生在蜀山还备受白眼与孤立的时候,只有她主动和段阑生搭伙出任务,还每每都会仗义出言维护他,从不让别人说段阑生一句不是。她根本没有动机、也更不可能去抹黑段阑生啊!

如果真相不是段阑生枉顾她的意愿欺负了她,她有什么理由会让大师姐这样说?有什么理由不替段阑生解释,替他说一句好话?

然而,面对两人的询问,陆鸢鸢始终沉默地低着头。逐渐地,她的眼眶红了起来,深深地吸了口气,咬住唇瓣,仿佛想将某种情绪压回体内。

不说话,不等于什么信息也没透露。

沉默,有时候就是一种委婉的表达。

更何况,看见她这副表情,在场的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不开口说话,恐怕还是在念着过往的情分,即使受了委屈,也选择了咬牙咽下了难听的话。

傅新光愣了愣,再一想,段阑生本身有一半狐妖血统,而妖怪是最容易受到发情期的影响的……心中的天平好似瞬间倾斜,他双眼冒火,狠狠一拍旁边的柱子,瞪向段阑生:“段阑生,你你

你、你还是人吗!你怎么能做这种事,你还有什么解释!”

陆鸢鸢不由看了过去。

从她来到亭子后,段阑生便没有说过一句话,此时,他慢慢地抬起眼皮,唇色苍白,可依然没有她以为会有的暴怒、愤恨,或是将要身败名裂的痛苦。在指责声里,他的腰背始终挺直,唯独此刻凝视她的眸子,出现了一丝从前并不会有的哀求和恳切:“鸢鸢,我有话想和你单独说。”

陆鸢鸢低头不应。

果然,她一作逃避状,就听到了殷霄竹的声音:“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

出于舔狗人设的限制,在这场审判里,她不可以开口控诉段阑生。

只是,在今天,她才知道,原来保持沉默也会比说话更煎熬。是坏人难当,还是她没当习惯?

明明在场的有这么多人,她却觉得,只有自己和段阑生站在同一片水域里。一呼一吸、身体的每一次战栗,都会通过足下的波澜,传递到对方身上。

冤枉段阑生的她,是天底下最清楚段阑生有多清白的人。

而段阑生,是不是该意识到自己看走眼了?她就是这么一个卑劣而不择手段的人。

她置身在自己亲手搭的戏台上,演着自己写的剧本。如今,戏已演到高潮片段,这根弦也将她的咽喉越勒越紧,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