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这句话,她没有看对方是什么表情,就匆匆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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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仙使们暂居的宫殿,越鸿后腰的伤口在仙丹作用下已经止血。但在那种布满戾气的地方待过,他还没苏醒。乖乖不动闭着眼的样子,多了几分这个年纪的稚气。
妖族也派了医者过来,但真正给越鸿看诊的是同行的丹修。好在,他并没有什么大碍,大概明天就会醒来了。
已经很晚了,陆鸢鸢安抚过众人,让大家都各自回房。
从池中出来后,折腾了这么一大圈,她的衣裳已经半干。锁上门,她一屁股坐在最近的椅子上,蹬掉鞋子,将裤管拉起来,看见自己小腿的皮肤出现了一片艳粉色的印记。
刚才,跳进无间池救越鸿时,她就感觉到,在混乱间,自己的腿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一开始什么不适也没有,找到妖族祭司的门口时,她已隐隐觉得肌肉有些不适,只是没表露出来。
这是撞淤了?
不,似乎不是淤血,试着用手指压了压,也不痛不痒。她一收回手,这片印记就突然像是活物一样,猛然扩大。与此同时,她的视野彻底黑了下去,就像世界的光源都被抽走,但身体的嗅觉、听觉、触觉却还在。
陆鸢鸢大惊,但没有自乱阵脚,维持着俯身的姿态,一动不动。过了大约几分钟,视野才复明,而印记还在。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陆鸢鸢迟疑了下,暂时不敢再胡乱刺激它了。
在使节团里,丹修出身且修为最高的人是她。妖界奇怪的东西太多了,如果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其他人知道的几率更小。
思索了下,她挪到桌前,写了一封信,送到金鳌岛,当然,用的不是妖族的途径送信,而用了他们自己的方式。
一眨眼,时间就到了翌日。
越鸿苏醒过来,讲述了自己遇袭前的记忆。真相和陆鸢鸢所料不差,凶徒是通过一种异香伏击越鸿的,而且,似乎料定了越鸿不能活着爬出无间池,他们压根没有在他面前掩饰自己用的语言,也没有遮挡五官,很轻易就暴露了身份。
与此同时,妖族行动倒是很快,信守承诺,当天就给了她一个交代,将犯事的邪修全按律处置。还是大祭司身边那个叫白叶的妖族亲自将认罪书带过来的。
白叶恭敬地呈上一卷羊皮卷:“祭司大人今日一早便去了邙山,但临走前,他吩咐我们今日一定要将结果交给仙使。”
陆鸢鸢顿了一下,接过认罪书:“只要按律就好。辛苦你们。”
她知道,妖王还没归来,这么雷厉风行的处理,多半是因为妖族的大祭司的吩咐。但毕竟有了芥蒂,对对方,陆鸢鸢依然没有什么好感。
随后几天,他们使节团的人哪里也没去,就待在宫殿里。三日后,左将军等人终于归来。大概是因为听说了日炎差点被冤枉又被洗清嫌疑的事,陆鸢鸢可以感觉到,之后几天的议事顺利了不少。左将军虽然还是抱着臂,没什么好脸色,时不时冷哼几声。但他也似乎没有最开始那么仇视他们、在小问题上也处处和他们作对、阻挠商议进程了。
与此同时,陆鸢鸢还发现,前段日子总来窥伺自己的那只小狐狸,也好几天没出现了。估计是跟他爹一起去了邙山没回来。
不得不说,这祭司的位置未免也太清闲了,开会都不来。妖王居然能接受?
话又说回来,她还没弄清楚,那只小狐狸那天是怎么凭空从她怀里消失的。
不过,也无所谓了。说到底,那只小狐狸只是一块她用来和大祭司打交道的敲门砖罢了。现在她已经打消了从他父亲这边下手的打算,那也不必再花费心神去探究他的秘密。
议事进展变得顺利,陆鸢鸢眼下比较在意的是另一件麻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