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
“不是,当时是我太……”苏嘉佑正想道歉,却被时亭州摆摆手打断了。
“当时情况很紧急,我知道你是有心过来帮忙,”时亭州看着苏嘉佑的眼睛,他的神情和语气都真诚而温和,“但是当时最好的选择就是你先撤退,我和队长掩护,然后我再和队长一起撤退。如果留三个人下来掩护,一面离子护盾挡不住,对方的攻击目标会扩大,撤退时候的难度也就更大。”
并且你到底是第一次参与与纳喀索斯的正面战斗,不想队长和我,已经有足够丰富的经验了。如果我让你留下来帮忙,我不能保证我可以把你毫发无损地带回来,所以我不能让你留下。
剩下的这段话时亭州没有说出口,因为有那么一点点伤人自尊了。
但是苏嘉佑看着时亭州的眼睛,却懂得了时亭州没有说出口的话的含义。
等之后你的战斗素质再强悍一些,你的战斗经验再丰富一些,我不会再冲着你吼,“你过来添什么乱”,我会让你站在我的身边,与我一起并肩作战。
时亭州没有说出口的话,苏嘉佑都懂得了。
苏嘉佑看着时亭州,雪地越野后车厢侧边车灯的光芒落在苏嘉佑的眼里,他很郑重地点头,“我会好好努力的,知道有一天你能放心把后背交给我,与我并肩作战!”
“嗯,”时亭州很幸福地笑了,额头抵在苏嘉佑的肩膀上,“我相信你!现在先借你的肩膀睡一觉!”
苏嘉佑坐直了,让时亭州靠着他的肩膀闭上眼睛。
晏越泽向苏嘉佑投去一个崇拜的眼神,苏嘉佑冲晏越泽微微笑一下。
雪地越野颠簸着向前,归途顺畅。
此时此刻还没有人知道,若干年后,当顾风祁音讯全无,时亭州困守环塔,腹背受敌,苏嘉佑真的兑现了他当时的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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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雪地越野护送着运输车回到驻点,他们正赶上晚饭的尾巴。
时亭州枕在苏嘉佑的肩膀上睡了一路,把人家苏嘉佑弄得肩膀肌肉僵硬,他时亭州自己倒是睡得神清气爽了。
一行人先到食堂去吃了晚饭,然后受了伤的,该去医疗点处理就去处理,剩余的该修整的就各自回宿舍修整了。
时亭州被两位长官和两条小尾巴一共四双眼睛盯着,乖乖去医疗点把右臂被纳喀索斯刀刃伤到的创口给包扎了,然后才回房间。
右臂最外侧的皮肤上被划了一道深长的口子,皮肉有被烧灼腐蚀的痕迹,抑菌凝胶倒上去杀得伤口生疼,弄得时亭州包了一眼眶的生理性泪水。魏成周和唐荣一面忧心一面憋着笑,苏嘉佑和晏越泽倒是没像那两位长官那样缺德,站在边上就是纯粹的忧心。
等到医务人员终于把最后一块愈伤凝胶贴到伤口上,盖棺定论,时亭州朝着观看完全程的,那两位长官和两条小尾巴做个揖,“大家辛苦了,我包扎好了,大家都早点回去休息吧!”
大家这便才各自散去。
今天出了高烈度任务,不用再参加额外的加训,晚上还有充裕的大好时光可以消磨。时亭州先慢悠悠去冲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回到房间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房间里空荡荡的,少了个人。
是了,顾风祁也出任务去了,他不在。
时亭州翻上床,盘腿坐着,一只手翻着自己半湿的头发,心思不可避免地从硝烟弥漫的战场,转向顾风祁。
下面是顾风祁的床位,被褥收拾的整整齐齐的。
靠窗的小桌上摆着一个搪瓷缸,搪瓷缸里面蓄了清水,养着顾风祁不知道什么时候折回来的一支雪松枝。
当时时亭州还笑顾风祁来着,说他这么养着雪松枝养不活,谁知道都这么长时间了,那支雪松依然好好的养在搪瓷缸里,郁郁葱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