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律所,家住哪儿的。
偏偏这话从谭仲言嘴里说出来时,谭斯京听着不畅快。
他说,人小姑娘一厦城法学院的,她那般几个出身世家,人住在南门路对面的小区里,在一品律所实习,这又是什么身份?她爹苏杭为也就是个普通教授,你心里几分轻几分重?
谭仲言手指微曲,敲着桌:“要说苏家,圈子里几个没和她一样姓苏的?”
“没点实力连法都选不了,还选什么妻子?”
这句话挺现实的,也挺残酷。
谭斯京从前压根儿不在意这些,谭仲言说再多他不都当空气。
再荒唐的事儿他都做过,连圈子里没人做的酒吧他都开了。
好好一法学生,跑去开酒吧,恐怕不少人在谭仲言耳边说他。
这些事儿苏祈安都不知道,谭斯京也不想被她知道。
毕竟和她无关。
他说了,小姑娘在她身边开心就行。
毕竟他谭斯京要对她负责。
但如今小姑娘这么一问,谭斯京忽而觉得有几分愧疚。
谭斯京:“等我忙完这阵,再带你出去玩。”
想对谭斯京说的,苏祈安觉得有些突然,她没这个意思。
苏祈安却又好像早就习惯了谭斯京什么都不说的模样。
她停下和谭斯京前进的步伐,转身垫脚。
伸手摸了摸谭斯京的眉心。
苏祈安的动作也挺突然的,动作却是缓慢
的。
缓慢,温柔,像月光忽而洒下,像春风拂过脸颊。
苏祈安的声儿也是慢条斯理,轻声细语地落在耳边,“谭斯京,我的意思是,我不想你那么累,那么忙。”
“我只想要你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儿,不被任何人影响。”
明明她什么都不知道,又能准确无误地说不要被影响。
不要被她影响。
这是谭斯京第一次,对自己产生怀疑。
怀疑他的能力。
对苏祈安感到肯定。
这小姑娘,未免也太好了。
谭斯京并不在平城逗留太久,陪苏祈安在附近逛了逛,离开前和她说有事可以找他。
小姑娘点了点头,拉着谭斯京的手说了好多。
“谭斯京,但是我知道你最近很忙,如果你没有办法做到我说的那样的话,”苏祈安神色认真,“就请你一定要早睡,按时吃饭,要多喝水,你忙起来爱喝咖啡,要少喝,水也要温的,不要抽烟哦,虽然我看你好久没有抽了,如果真的真的很忙很忙的话,也尽量不要订外卖,如果要订外卖一定要干净卫生……还有……”
苏祈安的嗓音清甜软糯,温温柔柔的,那股江南美人的温雅泛在眉眼,宛如水中刚出的花儿。
谭斯京轻挑眉梢,之前那点烦躁被苏祈安的关心冲得一干二净,“苏祈安,你驯狗呢?”
“我不驯狗,训夫可以吗?”
嘴比大脑还要快地说出口,那瞬间苏祈安的大脑都顿住了,像老化的机器突然报废,再也无法运转。
她怎么可以,这么直接,这么脱口而出……
还这么自然。
明明……明明……
谭斯京也怔住半秒,脑海里浮现出的却是谭仲言的那句有关“妻子”的话。
他站在车前,摸了摸苏祈安的脸颊,和从前一样,漫不经心地应她:“贪心鬼,又占我便宜。”
苏祈安低头,拥住谭斯京的腰,埋头在他胸前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