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在地上,再打开,电话已经挂了。
被她快速地挂了。
“妈。”苏祈安声平,“下次进来,可以敲门吗?”
周雨喆如今也会把苏祈安的话放在心上,只说:“那么多年的习惯了,哪能是说改就改的?”
“下回尽力吧。”
“衣服给你放在床上了,也不知道收。”周雨喆打量苏祈安,直截了当地把话挑明,“你刚刚和朋友在视频?”
“楼下有昙花开了,要不要去看?”
“昙花花开,也只是一瞬间,却吸引那么多人看,一下就没了。”
苏祈安没想过周雨喆会说这样的话。
“妈妈,我在和朋友视频,你突然进来……”
周雨喆皱了眉头,多日以来的母女关系产生隔阂她不是不知道。
也不知道如何说,她叹气:“我知道了。”
苏祈安没说话,沉默了。
不是第一次母女没了话说,周雨喆忽然有点难受:“有次我去律所,看到你捧着花,前台同事在打趣你。”
苏祈安怎么都没想到,周雨喆会看到律所里的花,但是也不意外。
但是事到如今,也没说什么好说的。
该不该知道,都会知道的。
周雨喆继续说:“不知道那个花是谁送给你的,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上回那一吵,你不怕我都怕了。”
年纪大了怕什么,怕孩子不着家,怕孩子不要妈。
小时候都是孩子怕妈不要,现在成了妈怕孩子不要。
知道苏祈安心里也是个有主意的,周雨喆也不多说什么,坐在她床边,把衣服折了,一边折一边说:“年纪大了,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你啊,从前不知道你是个心里有个主意的,现在知道了,什么都不担心你了。”
“就怕以后受委屈了,没人给你撑腰,给你兜底。”
越说,苏祈安忽然鼻尖一酸,偏过头去,眼眶溢满了泪水。
不想哭,所以她无法抑制地微微张嘴呼吸。
楼下的声音还在,只是变小了,变少了,转瞬即逝的璀璨。
昙花所
有的美,所有的价值,不就是为了看到的那瞬间吗?
周雨喆该说完地说了,衣服放进衣柜,准备出去。
带上门的那一刻,苏祈安慢慢平了心,说:“妈妈,我知道了。”
“你放心。”她扯了个淡淡的笑,“以后就算没人给我撑腰,兜底,我还有我自己,还有你们。”
说到兜底,她不会和任何人说谭斯京,因为那些日子,只是在不见光的情况下,她偷来的。
那天晚上,苏祈安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她在谭斯京家的某天。
那天下午谭斯京闲得很,吃过午饭端了杯咖啡就在落地窗前看海。
手机放在床边,苏祈安瞧着,好有心机地放在她的口袋里。
然后跑到谭斯京身旁站着,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谭斯京在家闲时总穿着休闲服,长t配黑裤,怎么方便怎么来,偏生他落拓有型,墨黑影子投在白瓷上,清冷极了。
他看苏祈安,像能猜透什么。
只忽得手机就响起来了,在她身上好一阵响。
还没开始就败露,苏祈安抿唇,好机灵地说:“不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