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泥房,木质梯,踩在上头吱呀吱呀地响,房间也小,有着许久不住人的味儿,是干净的。
住上一晚,在这样的环境下,不算差。
从早到晚,机票昨晚订的,只有最早的一班,飞过来也是十二点了,高铁打车这一通,这会儿能歇下来,苏祈安还真觉得有点累了。
阿婆在楼下客厅开了电视,新闻联播,男女主持人一口清朗标准地播报着今日的新闻。
隔音不好,苏祈安关着门也能听见微弱声音,多少有点洁癖,也不愿将就,从行李里抽出提前准备好的床上四件套换上,然后稍微睡了一会儿。
等再睡醒时已经七点半,苏祈安有些饿了。
这儿的人早吃饭,早能早到下午三点半,之后就去歇息看会电视准备睡觉了,苏祈安是见过的。
所以她下楼时,阿婆正准备关掉电视,她的背有些驼,起身时有些不方便,苏祈安过去扶了把。
这一扶,阿婆抬起满是皱纹的脸,看着她说:“还没吃饭吧?”
指了指客厅旁边的房间,“厨房在旁边,地上有面条,也有稀饭,可以煮点。”
然后拍拍腿,进了房间。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黑漆漆的,雪还没停,一眼望去,无穷无尽的黑色,倘若不是白雪,宛如黑洞。
苏祈安进了厨房,顺带关上了门,防止隔音差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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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没有冰箱,没有电磁炉,只有一个灶,四面墙一面堆满为了熬过冬日的柴火。
……她没用过。
苏祈安眉心一皱,整张脸都像萎了的花,叹了口气,认命地开始起火。
从打开上头写着‘五福临门’的小灶门,到用着蜡烛先烧小柴起火,苏祈安折腾了整整一个小时,脸上早就被烟熏出了灰印,如同净白瓷器多了个黑手印。
一锅粥,弄了好半天。
用大锅熬的粥,色泽更鲜些,苏祈安捞了碗,然后,厨房的门就开了。
声音很小,苏祈安没有注意到。
“苏祈安。”
熟悉的声音传到耳边,苏祈安回过头,不出意外对上了谭斯京的眼睛。
“你……来厨房做什么?”
话顿了一瞬,又似乎能想到谭斯京来厨房做什么。
折腾了一天,好像几个人都没吃饭。
谭斯京关了门朝苏祈安走过去,锅里是明晃晃的粥,还加了些生菜火腿和蛋花。
这儿东西不多,也只有这些了。
凑近了香味扑鼻,他说,“饿了。”
果然如此。
“嗯。”
然后他又问,“那给我盛一碗。”
他说得很自然,又好像认为她不会让他离开似的。
谭斯京坐在桌前,厨房里的电灯泡圆溜溜,时不时闪烁,发出滋滋声,忽明忽暗的。
苏祈安盛了碗粥,递给谭斯京时,指尖无意与他的指尖相触,那瞬间,是微凉的,是熟悉的,是像有电流通过,叫她抿了下唇,立马分开。
转瞬即逝的分离,苏祈安当作没在意,谭斯京也没其他反应。
她问他:“你的助理吃过了吗?”
“吃过了。”
“那为什么你没有?”苏祈安疑惑。
“胃口不太好。”
“所以你最近,没有好好吃饭?”
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