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预定一只烧鸭,再来一份蟹粉盖饭,一份茄丁肉臊盖浇饭明日打包带走的。”
“好嘞,您稍等。”林森笑着应声,先给前面顾客结了账,方才抬眸看向平哥儿。
他愣了愣,暗暗觉得眼前少年郎有些面熟。可林森回想一番又记不得在哪里见过,不由地泛起嘀咕。
莫非是新客?可新客又定烧鸭又买蟹粉盖饭?着实有些奇怪了。
林森思索片刻,严格检讨自己,作为开铺子的生意人,怎么能记不清老客的模样呢?
林森用眼角余光又扫了一回,只可惜昨日他在聚友楼并未多加注意旁边的伙计,加之平哥儿今日又换成日常穿的布衣,故而还是没有想起在哪里见过他。
林森心中苦恼,面上笑容可掬,一边收钱开单,一边笑呵呵地表示自家可以提供外卖服务:“可要我们帮忙送上门?”
平哥儿心虚,赶忙摆手:“不用不用,明日我上门来取便是。”
“好嘞,那您的票子拿好。”林森欣然应允,而后说道:“为了保证吃食味道,外卖单我们是统一制作,而您的单子是到店后开始制作的,凭单取餐,还请您明日务必要带着单子过来。”
平哥儿应了声,转身出去了。他回到聚友楼里,便将这事禀告与周厨。
周厨听得惊讶:“恁小的脚铺里居然有卖两百八十八文的蟹粉盖饭?还有人争相购买?”
平哥儿唯恐周厨责备自己,还解释道:“周厨不知道,就那点时间铺里便有三四人定下了。”
“其余人,也无甚反应。”平哥儿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很不可思议。他犹豫了一下,呐呐道:“就好像,就好像他们家贵些,也很正常一样。”
周厨惊疑不定,再看八十文一斤的烧鸭,也觉得甚是便宜,只是他目光下移,又落到另外一物上:“茄丁肉臊盖浇饭?这是甚……等等?九文钱!?”
“是,是的。”平哥儿忙解释道,“这家铺里做的是名为盖浇饭的吃食,我在铺里瞧了一眼,便是直接把菜码在米饭上,另外配着酱菜和汤。”
“像是九文钱一份的是最便宜的,另外还有十六文,乃至六十八文的。”
“另外他们家好像还卖重阳糕,甚至重阳糕还带着别的东西一起卖。”这也是平哥儿从铺里听来的,就他订餐的时候有人问林森明日起鸭血米线汤怎么卖,总不能还跟着重阳糕一起吧。
“啊,这个也是预定的。”
“鸭血米线汤?这又是什么?鸭杂羹么?”周厨听着,眉心紧紧拧成一团。
要是光看这九文一份的盖浇饭,那想当然可以确定这家铺子是针对底层百姓,可六十八文又已经到普通食肆饭馆单人套餐中等的价位。
至于蟹粉盖饭的价格,更是不用说,寻常铺子压根不敢给单人套餐这个价。
半响,周厨忍不住叹道:“真是奇奇怪怪的店……”
平哥儿深以为然,可不是嘛!
周厨想了想:“明日你去时,再补上一道六十八文的吃食一并送来。”
从最便宜的,到售价最贵的,再到新品与爆款,这四样菜品足够能看出这家铺子的水准。
平哥儿应了声,次日便亲自去取了餐食回来。他双手拎着沉重的食盒和茶壶,从驴车上来后便从后门进了铺子,转而将东西提进了聚友楼的后院,却不曾想自己的动作被人尽数纳入眼中。
平哥儿将食盒拎到灶房角落里,接着便去请崔厨娘和周厨。两人闻声走了过来,细细打量面前的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