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
中午还郁闷生意一般的林森,下午便迎来了人潮。他把最后一份烧鹅打包出去,面对乌泱泱的食客只能一遍遍重复明日除了烧鹅还有烧鸡,前者一百二十文一斤,后者八十文一斤。
不少人遗憾而去,也有不少人决定订上一只尝尝。
东记饭馆和福荣庄的伙计再一次在外面相遇,他们面面相觑,然后默契且熟练地排上队伍,分别预定一只烧鹅和一只烧鸡,回去时还不忘瞧瞧谢大羊肉馆外的景象。
谢掌柜并不在场,只留了两名伙计在那卖烧鸭肉。虽然也有不少官吏百姓购买,但人气远不及上午。
两名伙计暗暗摇头,将外面的情况禀报给自家掌柜。
东记饭馆的掌柜抚掌笑道:“瞧瞧!这回我们还得感谢谢平那小子稳不住,给咱们先探探路。”
“若是后面林芝记的生意能在谢大羊肉馆的压制下继续稳住,我们也不必再研究烧鸭技术,索性与林芝记签个合同,往后由他们提供烧鹅罢。”
“咱们金主厨不是已做出来……”
“那只有七分相似。”掌柜摇摇头,说几家铺子不在意林芝记?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只是不同于谢大羊肉馆全然不将林芝记放在眼中的嚣张,东记饭馆和福荣庄都是在私底下进行研究。
只可惜到目前为止,他们也只能说大概搞清楚了这烧鸭的做法,从火候到腌制手法,乃至具体的制作过程都还有许许多多的问题待解决。
事实上,收买张妈妈的人里也有他们的身影,就是也没能得到什么消息。
掌柜暗叹一声:“若是烧鹅与烧鸡能做得同样美味,说明林芝记的这个方子是个很成熟的方子。”
“最重要的是他们铺子只有那点大,对我们构成不了威胁。”东记饭馆的掌柜深知,相比于味道,随着官位上升,官人聚餐时也更在乎与用餐的氛围和环境,根本不会选择林芝记那般的小铺子:“反倒是谢大羊肉馆——”
掌柜微微一笑:“既然谢平要跟他家对上,那敌人的敌人便是我们的朋友。”
次日,谢平听得伙计的消息尚不以为然,只觉得林芝记是借着烧鹅价低而销售大增的回光返照,并将这事添油加醋禀报与卢哥,拍胸膛保证自己一定能让林芝记滚出汴京城。
这日,他的销售额大涨。
次日,他的销售额依然在上涨。
然后接下来的几日,他的销售额虽然没有前面的涨幅,但也小幅度上涨。
就这样,连续涨了五日才戛然而止。从第六日开始,谢平的销售额不增反降,这时的他并不着急,只当自己是销售额进入瓶颈,又或是趋于饱和。
直到接下来,他的销售额开始下跌,跌到最后更是开始波及店铺的正常营业。
“什么?大理寺正取消了席面?”
“司天监教授、司农寺主薄也取消了席面?改去了东记饭馆?这是为何?”
“还有赵官人、吕官人、林官人……他们居然也把席面取消了?”
前面说过,谢平常常会接待不少有身份的官人置办席面,又借此来吸引低品级的官吏。这些官吏往往为求得他的注意,每月也会订上一两回席面。
而这些官吏定下的席面,才是谢大羊肉馆营收的大头。他为了增加收益而看上利润颇高的烧鸭,没曾想收入没增加多少,倒是营收节节下跌。
这突如其来的一连串取消,终于让谢平面色难看,询问面前几人道:“怎,怎么会?怎么会突然这样?可是菜品出了问题?还是谁得罪了官人?又或是东记饭馆和福荣庄又来了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