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娇娘把林芝的神色变化尽数揽入眼中,嗯嗯啊啊几声敷衍过去,回头就给林森一个眼神:这事有戏。
宋娇娘晓得女儿脸皮薄,说笑几句便退出门外,拉着林森嘀嘀咕咕。此刻夫妇二人又开始愁沈砚无父无母,有意探听口风,却不知道寻谁是好。
“等他登门时,再探听一二?”
“嗐,也只能这么办了。”
与此同时,魏厨一门心思处理好味斋的事。他先是卸下主厨职务,将差事交还与父亲之手,至于对方交给谁,这事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
紧接着,他在家中整理行囊,准备离开汴京。
妇人未曾想他这么快便下定决心,在烛光下为其收拾整理好行李后,又埋首将交子缝在各处:“在外头别省着,照顾好自己的身子。”
“防人之心不可无,银钱都要分开放,切勿拿着大额的交子在外面走动……”
“到了一处便去递铺,或是使人送信回来……”
转眼到了秋闱放榜日,天刚蒙蒙亮,魏朗星就醒了。自打交还主厨事务以后,他不必早起去百味斋内,日子瞬间清闲下来还让他怪无聊的。
魏朗星意兴阑珊,正打着哈欠时忽然想起沈砚那日说的话。
他坐直了身体,抬眸向窗外望去,只见清晨的阳光越过窗棱,落在桌椅上,映照出空气中飘飞舞空的尘埃。
“真去考了?怕不是随口说说吧?”魏朗星嘴上是这么说,却是身体力行地穿上鞋子,唤着仆佣更衣洗漱,准备驴车,打算去贡院门口瞧上一二。
虽然还未放榜,但从贡院门口到街道另一头早已挤满了人,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除去等候近两月时间,早已夜不成寐的学子外,还有准备蹲榜讨喜钱的闲汉、富贵人家的小厮仆佣、拉着入学岁数的孩童前来蹭一蹭文运的寻常百姓,以及穿着打扮不寻常的商绅官宦——他们多是想要榜下捉婿的。
当然,既然等候的人这么多,摊贩们也不会错过这等良机,故而道路两侧已摆满了摊子,到处都是叫卖声。
魏朗星本还觉得自己出门得早,等看到眼前这幕,也是无奈苦笑。
他意图挤入人群,试图寻觅一个能看到通告处的好位置。
可在场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故而魏朗星花费一盏茶功夫,愣是没有半点进展,倒是脚上踏着的鞋险些被人踩掉。
魏朗星狼狈不堪的退了出来,望着前面的人墙直叹气。
“郎君,小的挤进去。”跟随而来的小厮自告奋勇,仗着瘦小的身材意图往里钻。
优点是他身材瘦小,极容易钻进缝隙里,坏处是他力气也小,三两下又被涌动的人潮给挤了出来,一个屁股墩摔坐在地上。
魏朗星哭笑不得,抬手指向一旁的茶馆:“罢了,也不急于这么一时,我先去那边坐坐,等放榜以后自然有的是机会看。”
茶馆里亦是坐满了人,不过好歹这里每人要出茶位费,坐满了也比外头要好。
魏朗星点了一壶茶和两道零嘴,又唤小厮去外面买了早食,随即听起周遭人说的八卦。
茶馆里坐着的,大半都是学子,说的话题自然是围绕朝廷公文乃至各地传闻和消息,当然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