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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往年的规定,身为副行首的她们亦要交两道菜品方案。不过尤厨娘也特意安慰他:“年年都有这要求,可入选的少之又少,你放宽心做就是。”
话虽如此,但林芝一点都不敢放宽心。
正所谓在其位,谋其职,负其责,尽其事,作为被诸多同行选举而出,颇有名望且还是新人的副行首,她的一举一动恐怕都会引起旁人的注意。
再者,因着她出身脚店,未曾接手操持过大型宴席,这场宴席对于她来说也是一场考核。
若是她随随便便拿出两道菜品,借此来蒙混过关的话,不仅丢了自己的名声,往后怕是也没机会再接触大型宴席了。
“林厨这是在忙什么?”江管事心里还在纠结着宋娇娘问沈砚的事儿,又看到林芝埋头忙碌的模样,忍不住悄声问道。
“她啊。”宋娇娘与有荣焉,乐得合不拢嘴:“芝姐儿得了光禄寺的差事,正在筹备琼林宴呢!”
听到琼林宴,江管事的表情愈发古怪:“哦哦,那可真真是一桩大事。”
“可不是嘛!芝姐儿回来说了这事,我才晓得前些日子秋闱放榜了,后头还有什么殿试?”宋娇娘提到这个,随口念叨了一句。
“今日便是殿试。”江管事接话,他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宋娘子还有林厨,你们两位……竟是没听说秋闱放榜的事?”
宋娇娘和林芝皆是一愣,刚好从后院出来的林森接话道:“哎呀,这不是咱们家没读书人,去年来时也没秋闱,自是没想到这上面去。”
江管事方才恍然,这倒是,毕竟秋闱三年一回,若是家里没有读书人,倒还真容易错过……个鬼啊!
说秋闱是汴京第一大事都不为过,这一家子竟是都没关注。
江管事听得目瞪口呆,张了张嘴,想多说两句,可想起郎君特意吩咐过别声张的话,终是把话咽了回去,只含糊道:“下回还是得注意一番,不然错过卖状元糕的时间就不好了。”
林森笑着应好。
几人又说了几句闲话,随后江管事便匆匆告辞。
隔壁的余娘子见到江管事走了,出来转了转,与宋娇娘闲话几句后又回家里去了。
她拉着吴掌柜直叹气:“不成想沈郎君有这般的能耐,竟是高中省元。”
顿了顿,余娘子又叹了一口气:“可惜啊可惜,我原先还以为沈郎君能和芝姐儿凑一对呢,现在啊怕是泡汤了。”
说到这里,余娘子不禁抱怨起来:“你说林家这是咋回事?沈郎君都中了省元了,他们居然半点不知道!”
吴掌柜一边擦着饮子壶,一边劝:“人家的事咱们别瞎操心,说不定林家是故意装不知道呢?”
“装什么装?江管事都这么问了,林掌柜和娇娘两人还傻乎乎呢,瞧着是真没听说!”
“江管事这般,说不定是沈郎君有意教他瞒着呢?”吴掌柜觉得余娘子不懂男人心,“真是没意思,哪能让他们家管事日日变着花样送东西!”
余娘子听到这里,也是一怔。
吴掌柜话锋一转:“当然这也说不好,我也不知道沈郎君到底是抱着什么心思……唉,总归是林家迟了一些。”
“若是尚为胥吏时,林家与沈郎君定下婚事,那真真是撞了大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