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敢!请殿下恕罪!”
邓滨满头大汗,又不敢擦,他是今年新上任的兵部尚书,原本他是兵部侍郎,原本那位尚书死在除夕宴上了。
上位之后,邓滨兢兢业业,做事不敢懈怠半分,他那天也在宫中,亲眼看见了十四公主如何领兵破入,势如破竹般镇压叛乱,稳定全局。
自那以后,他半点儿不敢小瞧李暮歌。
西北军的事情,他曾为兵部侍郎,自然是知晓内情的,因此他特意派了两个身手不凡的兵部官员前去。
谁知即便如此,也没能安全到达,好在那两个兵部的人并未出事。
“户部的两个大臣都死了,这山匪可真够恨户部官员的,邓尚书,你说呢?”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
“你要是只会说这一句息怒的话,以后你进鸟笼子当鹦鹉,让鹦鹉去当兵部尚书。”
邓滨这下冷汗流的更多了,他能感觉到,李暮歌并不是在跟他说笑。
他立马挤出一个讨好的笑来,鼓足勇气抬头说道:“殿下可真是会开玩笑,一朝尚书怎能由一只鸟来当,定会叫天下人耻笑。”
“孤派了六个大臣,五百府兵去查账,人刚出中州,连西北的影子都没瞧见,被一伙山匪打回来了,还折了三位大臣进去。”李暮歌说着都给自己气笑了,“哈!既然已经丢脸了,孤不怕再丢脸些。”
“殿下请听臣一言,那山匪定有蹊跷,恐是西北军假扮设伏,西北军此举是为阻拦朝廷查账,可见西北军的账肯定很有问题,此番西北军不打自招,殿下大可直接下旨,让凌家人入长宁来述职,趁机夺了凌家兵权,若凌家违抗旨意,便是有自立谋反之心,是为反贼,当诛杀!”
邓滨当了那么多年官,脑子并不蠢笨,他只是不太敢说。
当侍郎时间久了,习惯了以稳妥为先,听从上峰的命令。
现在他是尚书了,以前的毛病就得改一改了。
李暮歌要听的就是这个,其实她早猜到西北军会反抗,她只是没想到,凌长寿下手会这么狠。
带了五百兵马也没能拦住凌长寿杀人,可见西北军和户部之间产生的龃龉,让凌长寿满怀恨意。
“你这法子听起来不错,接下来,就由你领人前去下旨吧。”
邓滨听到前半段扬起的笑容,僵在了后半句上。
“殿下,臣、臣已老迈,恐无力为殿下驱使,此去西北山高路远,还请殿下选一年轻力壮之人吧。”
邓滨今年五十多,放在当下确实能够称作老迈,但在朝廷之中,算不上年纪特别大。
“老迈就辞官给别人腾地方,送旨这点儿小事都做不了,邓尚书,朝廷养你吃干饭的?”
李暮歌说话简直就是在喷射毒液,邓滨被说得一脸苍白,想要反驳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出宫的时候,步履蹒跚,神情恍惚。
“哼,偷奸耍滑。”
李暮歌看着邓滨离开,暗道这些老狐狸真会给她找事儿。
各方都知道西北军不是好相与的地方,如邓滨一般,知晓此行危险,特意挑选手上有功夫的臣子前去,就能安安稳稳回来。
御史台挑选的大臣,也不算手无缚鸡之力。
偏偏户部,送过去的两个大臣废得很,听说逃命的时候跑出去不足一里地,就腿软的像面条了。
户部原本的尚书姓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