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家的嫡母唯恐传出苛待庶女的名声,不管心里怎么想,表面待庶女与嫡女总是一样的。
杨氏却没有这个顾虑,她出身商贾,只求利益,至于名声,于她而言便犹如浮云,她半点都不在意。
姜家家底薄,杨氏以拮据为由,将姜姝拘在家里做女红,姜家三位小娘子,只有嫡出的姜然进过女学。
姜姝借着给姜文焕伺候笔墨的机会,粗略的识得了几个字,这手不像样的簪花小凯还是嫁到信阳侯府以后跟管事妈妈学的。
赵氏瞥了一眼姜姝写的请帖,没好气道:“帖子的内容尚能凑合,你这笔字却有碍观瞻,回去以后要勤加练习,没得给侯府丢人。”
赵氏说完话就合上了眼,抬起手臂轻轻揉捏着太阳穴。姜姝知道她这是乏了,识相的起身告辞。
回到欣春苑,姜姝从库房取了几匹时兴的料子,令珠儿连同请帖一同送到姜宅。
杨氏只在绸缎庄见过这种好东西,要说去买,她是断然舍不得的,她看着那些颜色鲜亮的料子对姜然道:“这批料子是从蜀地运过来的,一寸蜀锦一寸金,十分华贵精美。”
“前几日给你做的衣裳也不用穿了,杭绸再好,也及不上蜀锦。你快挑几匹合眼的,让绣娘裁了做一身衣裳,我儿原就生得标致,再有蜀锦加持,定能艳压群芳,得到陆首辅的青睐。”
女儿肖父,姜然生得和姜文焕有五六分相似,瞧起来清雅脱俗,很有几分书卷气。清雅的面容配上鲜亮的衣裳犹如海棠初开,明丽照人。
姜然也不客气,挑了三匹最鲜亮的料子,对吴婆子道:“你把这婆子送到锦绣坊,让刘绣娘按我的尺寸做一身褙子,记得一定要找刘绣娘,整个锦绣坊,旁人的手艺都及不上她。”
吴婆子道是,抱起料子往门外走,这时下值的姜文焕进了门。
姜文焕的目光在吴婆子怀中的蜀锦上扫过,自觉那颜色五彩斑斓,太过于耀眼,随口问道:“谁要用这料子做衣裳?”
杨氏挥手将吴婆子打发出去,开口说道:“大姐儿给我和然姐儿发了请帖,邀我们娘儿俩到信阳侯府参加宴会。”
“信阳侯府气派煊赫,咱们也不能太小家子气。我便想着给然姐儿做两身好衣裳,衣裳气派了,然姐也跟着有底气。”
姜文焕皱起眉头:“咱们家和信阳侯府原就不大相配,低调尚且来不及,何故打扮的那样招摇?”
杨氏撇撇嘴,翘起手指头刮了刮茶沫子,没好气道:“老爷好生偏心,姝姐儿得了运道嫁进了信阳侯府,就不许我给然姐儿筹谋?”
杨氏这口气大的,简直能把地上的牛吹到天上。姜文焕直接就被气笑了,讥讽道:“信阳侯府统共只有三子,世子和三爷皆已成亲,你想如何给然姐儿筹谋,难不成想让然姐儿做妾?”
他知道杨氏喜欢攀龙附凤,没想到竟癫狂到了让女儿做妾的地步,小妾说的好听,真论起来,跟底下的奴婢也没什么两样,姜文焕便是再没有风骨,也不会做被人戳脊梁骨的事儿。
杨氏轻嗤一声,对姜文焕道:“然姐儿是从我的肚子里爬出来的,我怎么舍得作践她。”
“老爷适才不是也说了,信阳侯府共有三子,那长子可还没有成亲呢。然姐儿生得这样好,性子也大方,跟那陆长稽也不是不相配。”
姜文焕被杨氏唬了一跳,漆眸圆睁,眼珠子险些从眼眶里跳出来,他指着杨氏道:“你莫不是癔症了,属实是祖坟冒了青烟,姝姐儿才高攀上世子。你怎么还敢肖想世子的兄长?”
“陆首辅位高权重,说是当朝第一人都不为过,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