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却别有意味。
他记性甚好,清楚的记得十几日以前姜姝向他打听过林允之的家世人品。也记得适才林允之在信阳侯府的马车前为姜姝保驾护航的场面。
他冷冷盯着林允之,眸中风起云涌,似有雷霆之势。
第25章
姜姝回到信阳侯府的时候,天色已微微擦黑,她身心俱疲,连暮食都懒得用,直接便到寝屋歪着去了。
歪了不到一个时辰,方玉推门而入,温声道:“二奶奶,大爷让程先生过来传话,说请您到迦南院走一趟。”
在一旁假寐的陆长易睁开眼睛,看向姜姝,问道:“长兄寻你有何事?”
陆长易身子弱,为免让他操心,姜姝一向报喜不报忧,现下话递到了嘴边,她也无需再隐瞒:“今日路过铜雀巷的时候我被刺客拿刀挟持,幸好长兄仗义相助才免于危难,长兄寻我当是为了这事。”
得知姜姝经历了一场祸事,陆长易忙从榻上坐起来,他上下打量着姜姝,急声道:“刺客皆是亡命之徒,做起事情来毫无顾忌,你可伤着了?”
姜姝摇摇头:“程先生箭法好,一箭直中刺客心口,有他相救,我倒是毫发无伤。”
陆长易放下心来,复又倚靠到贵妃榻上,摆摆手放姜姝离开。
姜姝随程用来到迦南院,进入花厅,只见陆长稽正坐在案几前看书,他身穿一袭藏蓝色圆领袍,头发半束着,分明是儒雅的打扮,儒雅中却暗含锋芒。
姜姝打起精神,温声道了一句大伯。
陆长稽放下手中的书,伸手指了指一侧的太师椅,低声道:“坐下说话!”
姜姝依言坐到太师椅上,双手交叠在一起,手指不自觉得摩挲着,她自以为表现得很镇定,陆长稽却将她的害怕和慌乱瞧得一览无余。
他自问没做过对不住她的事情,她却这样畏惧他。
陆长稽心中的不悦更盛,却也不好发作,他低声问姜姝:“你和林侍郎是旧识?”
陆长稽生性冷淡,不是爱管闲事的性子,姜姝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询问她和林允之的关系。
不管他是何目的,她如实回答就是,她不敢在他面前耍小聪明:“今日我到文太太家喝茶,要出门子的时候遇到了林侍郎,得知铜雀巷不太平,便和林侍郎一同行了过去。”
她知道陆长稽的手段,说话时全盘托出,半点不敢隐瞒。
陆长稽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今日见你对林侍郎关心非常,我还当你们原就认得,原来才刚相识。”
姜姝一凛,只当陆长稽爱护陆长易,在替自己的兄弟敲打她,事关身家清誉,她也不敢再隐瞒自己的想法,解释道:“我今日特特提出为林侍郎包扎伤口,是为了撮合他和舍妹。”
姜家门第低,母亲又是个目光短浅的,我唯恐她拿舍妹的亲事做筏子,这才亲自给她寻摸人家。怪我做事不周,引得大伯误会了。”
陆长稽记性好,想起给林允之包扎伤口时,有个清秀的小姑娘一马当先,又是敷药又是缠纱布,十分用心,那姑娘原是姜姝的幼妹,如此,一切便都说得通了。
心中的郁气一挥而散,陆长稽感觉头脑都清明了不少。
他胸有沟壑,甚少与人计较什么,可想到姜姝屡屡让他动怒,她却四平八稳,便有些愤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