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她动作太慢,若是快一些也不至于让杨氏得逞。
世家大族最讲究规矩,嫡庶尊卑是基本,杨氏若是提出退亲,即便姜姝赶到林家也于事无补,她这个庶女又如何驳得了嫡母的令。
姜姝靠在马车上发了一会子愣,低声对珠儿道:“回罢,终究是白折腾了一趟。”
姜姝刚要上车,忽听程用道:“二奶奶,迎面行来了一辆马车,约莫是亲家太太所乘。”
像是阳光冲破迷雾,倏然就有了希望,姜姝掀开车帘,果不其然,对面那辆马车正是姜家的。
“程先生,快些,快些把那辆马车截住。”姜姝欣喜万分,说话的语气都比平时雀跃。
程用道了一声是,利落地奔到对面,手臂一探就把拉车的马拽停了。
“怎么回事?”杨氏皱着眉头看向车外,人若是走了霉运,喝口凉水都要塞牙。
半路上马车抛了锚,到车行修了半个时辰才修好。好容易能用了,怎得刚到玉树大街就又出了状况。
姜姝从马车上下来,直直走到杨氏对面,冷声道:“母亲急哄哄的,要去做什么?”
姜姝颐指气使,杨氏反倒有些心虚,她坐直身子,色厉内荏道:“我是你母亲,我要做什么还要跟你报备不成?”
“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还不赶紧让信阳侯府的下人让开,若是误了我的事,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姜姝不再跟她兜搭,直接道:“母亲,您还是安安生生归家去罢,今个儿我决计不会让您到林家去。”
杨氏咬紧腮帮子,目光也变得犀利起来,她分明吩咐门房严守门户,姜姝怎得就知晓她要到林府退亲?难不成家里出了内贼?
家里有没有内贼且待以后再说,今日需得先把姜姝这个硬茬打发了,她是嫡母,依着身份的便宜,有的法子对付庶女。
她对姜姝道:“你既知晓了我要做什么,我也不用再藏着掖着了。那林侍郎命格太硬,他接连死过两任妻子,显见有克妻之兆。
前几日是我昏了头,这才糊里糊涂把容姐儿定给了他,这几日我辗转反侧夜夜难寐,总觉得害了容儿。
我好好的姐儿,总不能添了林家的窟窿,我这就到林家把亲事退了,林侍郎家世再好,也敌不过姐儿的性命贵重。”
话说的天花乱坠,却也遮不住杨氏的险恶用心,姜姝并不与杨氏理论,只问她:“母亲可否与父亲商量过退亲的事?”
短短一句话,问得杨氏无言以对,她心里发虚,唯恐夜长梦多,只想着快刀斩乱麻:“长辈的事用不着你这个小辈插嘴,你赶紧把路让开,否则若是闹起来,丢得可是信阳侯府的脸。”
姜姝并不吃她这一套,丝毫不肯让步。
杨氏气得胸口发疼,斜眸瞥了一眼侍从,怒声骂道:“你们是死了不成,瞧见有人拦路,还不赶紧将他们赶开,在这儿愣着做什么?”
杨氏出门的时候留了心眼儿,不仅带着车夫和丫鬟,还把姜文焕的两个随从一同带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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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氏在姜家积威甚重,话音一落,那四个随从便跳下车想要和程用撕扯,原以为他们人多势众,哪成想还未凑到程用身边,便已被程用撂倒在地上。
“反了天了,反了天了。”见势不好,杨氏扯开嗓子叫唤起来,“大家快来瞧一瞧,做女儿的攀了高枝,现下竟来对娘家母亲指手画脚了。”
她的嗓子又尖又响,吸引了很多人围观,当今以仁孝治天下,旁人也不问三七二十一,纷纷对姜姝斥责起来。
耳边犹如有三千只蚊子齐鸣,震得姜姝耳膜发疼,她也不辩解,任由那些人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