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之遥,女儿半日就能打个来回,时常能与您见面那!
您瞧瞧大姐姐,她虽嫁了人,却隔三差五回来看您,便是明日的请期都是由她主持。女儿以后定会如大姐姐一般的。”
姜容宽了林氏的心,林氏反握住姜容,低声道:“林家是个好去处,可姨娘始终担心那些传言,林侍郎八字不祥,姨娘害怕,害怕你……”
“姨娘!”杨氏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姜容打断,“您怎么也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事情了,我的亲事是大姐姐一手促成的,大姐姐善性,难道会害我不成?”
在姜容心中,没有人比姜姝更有能耐,只要是姜姝做的事就一定是对的。
林氏被姜容怼了一通便不再多言,她虽是两个孩子的生母,却是个没主意的,这些年若不是姜姝相护,怕是早已被杨氏扫地出门。
她不相信姜姝还能相信谁呢?
翌日早晨,林氏携着媒人进了门,请期这种要事合该男方母亲张罗,可惜林太太自诩出世,不肯再迈出佛堂一步,文太太这个做小姑子的没法子,只好把一切都兜落起来。
大红笺书上写着林允之和姜容的生辰八字,林氏把筏书展到姜姝跟前,笑盈盈道:“钦天监的方大人和我家主君是至交,他老人家亲自占卜了允之和三娘的八字,说二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八字甚合。
他们二人佳偶天成,合该快些成为眷属才是,不若世子夫人挑选一个吉日,就此把二人的亲事订了罢!”
林氏做了万全的准备,话音一落,官媒便呈了几个吉日,顺势说道:“这几个日子都是上上大吉的黄道吉日,最适宜嫁娶,夫人快挑选一个罢!”
林家做足了谦卑姿态,姜姝也不好故作骄矜,她看了看官媒呈上来的日期,最近的在八月,居中的是十月,最久的也不过来年二月。
时日久了易生变,太近了略仓促,姜姝拿起十月初六的红牌子,温声道:“就选这个日期罢,金秋十月,气温也是适宜的。”
就这样把大婚的日期订了下来,林姜两家便算是姻亲了。
林允之周全,特特在宴宾楼订了一桌席面,请姜家阖家过去用饭。
席间言笑晏晏十分热闹,林允之和姜容虽未挨坐在一起,却时常有眼神交流。
幼妹有了好归宿,姜姝打心底里高兴,不自觉便多饮了两杯,她酒量浅,有些头晕,即便屋内置着冰鉴也觉得憋闷。
大好的时候,姜姝不想扫兴,低声和林氏说清缘由,便慢悠悠出了房间。
沿着回廊行至后院,入目是精巧的亭台水榭,夏风掺着水汽扑到面颊上,头脑顿时便清醒了,只身体依旧有些无力,姜姝倚着围栏软软坐到木凳上,百无聊赖地盯着水面发呆。
陕甘总督来京多日,拜帖下了十几封,总算把陆长稽请到了宴宾楼,席间多次表示想要投靠陆长稽,俱被陆长稽不动声色挡了回去。
以史为鉴,总能让人警醒一些。陆长稽官至首辅,已是升无可升、赏无可赏的地位,若是在这个位置上再招揽武将,必会招致圣上忌惮。
他四两拨千斤将陕甘总督打发了出去,自己一个人沿着回廊踱步。
远远的就瞧见水榭旁倚着一位丽人,她面色驮红,娇软无力,怕是比传说中的西子还要柔媚几分。
显见是吃了一些酒。
陆长稽的心狂跳起来,衍生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与此同时,又有些生气。
姜姝难不成不知道她生了一副祸水模样吗,好端端的出来用膳,为何还要喝酒,喝酒也就算了,为何还要独自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