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文雅和顺的儿媳,赵氏生出一片唏嘘,陆长易的身子每况愈下,也不知能不能熬过这个年头,他若去了,真的、真的要让姜姝给他陪葬吗?
或许姜姝已经有了身孕也未可知呢?
赵氏把目光凝在姜姝身上,问道:“你这个月来月信了没有?”
事关性命前途,若是以往姜姝定会战战兢兢,现下她有了主意,便不像以前那样怯弱。
她道:“还未到来月信的日期。”
那便是还没确定有没有怀孕,赵氏不再言语,挥挥手把姜姝打发出去。
姜姝的神情没什么变化,手心却以泅了一层细汗。
今日她一定要和陆长稽行了那事,总不能被陆家休弃,做一个人人唾弃的下堂妇。
姜姝折回她的寝屋,把媚药揣到袖兜里,转身进了厨房。
青阳观屋舍有限,并没有能供十几个人同时用饭的饭厅,是以姜姝让厨娘把饭食分装出来,一一送到各屋。
她进门的时候厨娘正在炒菜,例汤已经煮好,盛到汤盅内。
各屋的汤水也是不同的,陆长莹喜甜,她的汤便是银耳红枣羹,陆凛上了年纪却不知节制,需要适时进补,姜姝让厨娘给他炖的是秋葵甲鱼汤。
至于陆长稽,他口味清淡,又劳心劳力,姜姝便给他准备了一盅清心明目的莲子七星羹。
她行到盛放着羹汤的灶台旁,厨娘只当她要查验羹汤是否合心意,擦了擦手,跟到她身边。
姜姝状似无意道:“你到外间忙去罢,不用管我。”
那厨娘是新聘到信阳侯府做活计的,唯恐自己手艺不精丢了这份好差事,点头哈腰道:“二奶奶,我虽然愚笨却是个好学上进的,您若觉得我哪里做的不好就只管指出来,我一定照改。”
姜姝知道厨娘误解了自己,按理应当给厨娘吃一颗定心丸,可天知道她有多么心虚,她紧张得简直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她佯装不悦,斜斜横了厨娘一眼,低声道:“让你出去你就出去,哪里来得这样多的废话?”
脾气暴躁的人发躁的多了,旁人就会习以为常,反而是姜姝这种善性人,她平时里温温柔柔,连说话的声音都不曾高过,现下乍一发作,直吓得厨娘双腿发软。
厨娘再不敢再多言,战战兢兢到外间炒菜,心里到底不安定,往百合虾仁里多加了好几勺盐。
里间只余下姜姝自己,她踱到窗户边往外瞄,确定外面没有人以后才把媚药从袖兜里拿出来。
莲子七星汤只小小的一盅,她不好往里面往加太多的媚药,于是把包着媚药的牛皮纸卷成漏斗形状,顺着纸张往里面倒药。
她的手不停地颤抖,白色的粉末有一多半都撒到了灶台上。
姜姝把灶台上的粉末擦干净,接着把沾着粉末的抹布泡到水池里,投洗了十几遍。
做完这些她尤不放心,倚着墙壁喘了几口气,复又凑到灶台旁。
她舀了半勺莲子七星汤放入口中,入口清鲜,没有异味,这才放下心来。
她把汤盅的盖子盖好,将瓷勺洗干净放回原处,抬步走到外间,对厨娘道:“那几道汤你煲的不错,且让人送到各房主子的屋里!”
话毕提着一口气回了寝屋。
她“嘭”的一下关上房门,重重摔到拔步床上。双腿颤颤巍巍,怕是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姜姝躺在拔步床上,她心跳加速,血液的流动速度似乎也变快了,从头到脚都热烘烘的。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