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朝廷的职务,好生就在碧华楼思过,什么时候你母亲消了气,什么时候再出门子。”
陆凛对陆长风的惩罚不可谓不重,他保住了陆长风的名声,让他免于刑罚,却也扼住了他的咽喉,至于他什么时候能复出做官,全看赵氏的意思。
陆长风恨恨地盯着陆凛,陆凛夺了他的妻,不仅不对他网开一面,还要罢他的官。
他站起身,厉声道:“父亲想要责罚儿子,儿子别无他言,只儿子罢官以前想要见一见霜……”
“你闭嘴!”家丑不可外扬,陆凛不想在赵云是跟前出丑,忙让人把陆长风叉了出去。
屋内总算清净下来,陆凛看向赵云是,温声问道:“舅兄觉得我对犬子的处置可妥当?”
绳子若抻得太紧必然会断掉,赵云是见好就收:“侯爷大义,信阳侯府治家严明,日后定会蒸蒸日上。”
二人又寒暄了一番,赵云是道:“值上还有要事,我就不叨扰侯爷了。”
话毕,把目光投向赵氏:“云章,你送送为兄。”
赵氏站起身,随着赵云是出了屋门,秋日的阳光格外舒朗,洒到兄妹二人身上,把他们的身影拉的又细又长。
赵云是在竹林前顿足,垂眸看着赵氏,低声道:“陆凛这几年越发不像话了,父夺子妻,宠妾灭妻,毫无下限。若不加以约束,不知还能做出什么荒唐事。”
秋风扫过,一片叶子落到赵氏发顶,赵云是伸手去拂赵氏头顶的落叶,这才发现赵氏的乌发之中已掺了银丝。
他的动作微微顿了顿,接着道:“人生苦短,当快活行事才不枉到这世上走一遭。”
“易儿已经去了,你在这侯府已没有牵挂,你若是觉得委屈,大可以与陆凛和离。
你不用顾忌家里姐儿们的名声,姐儿的前程是靠父兄挣出来的,我若是有本事,姐儿的亲事便不会差,我若是没本事,你便是受尽委屈,姐儿也嫁不到好人家。”
赵云是说话的声音很低,却给赵氏铸起了坚实的后盾。
赵氏低下头,用帕子掖了掖眼角:“放眼整个侯府,也只有胡岚敢给我气受,现下哥哥把胡岚除了,我以后只有好日子过,断不会再闹心。”
赵氏故作坚强地笑了笑,对赵云是道:“哥哥快回去罢,今个儿是嫂嫂的生辰,您合该陪着她过生辰的,倒是让我耽搁了。”
见赵氏心意已决,赵云是便没有再多言,温声叮嘱道:“爹娘将你带到这世上,是让你来享福的,你决不可委屈了自己,若真过不下去了,就果断和离,咱们赵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赵氏连连点头,伸手把赵云是推出大门。大门一关上,晶莹的泪花便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
事情已经解决,陆凛沉着脸走出正厅,姜姝也不好多留,起身往外走。
“弟妹,留步!”她堪堪走到门口,就听到陆长稽的声音在耳后响起。
胡岚的话犹言在耳,姜姝心里发虚,一心只想避嫌。
她紧张得杵立在原地,急声道:“大伯有什么话,以后再说罢,田庄的李庄头还在欣春苑候着,我得快些回去处理庶务。”
一句话说完,陆长稽已行到她跟前,她这才发现陆长稽手中捏着一支湖蓝色蝴蝶掐丝发钿,也不知是她什么时候落下的。
陆长稽抬起手臂,认认真真把那支发钿簪到姜姝的发髻上,低下头,凑到姜姝耳边,低声道:“弟妹为何躲着我,莫不是做了什么不可为外人道的亏心事?”
温热的呼吸洒在姜姝的耳廓上,她的脸刷的一下就腾起了红云,神经也紧紧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