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没有说话,却不肯再动手。忿忿地把头扭到车窗外。
二人终究没有到食肆用晨食,刚偃旗息鼓,程栾的声音就飘到了车内:“大人,太后娘娘道有急事,请您即刻进宫。”
卢党余孽还未肃清,陆长稽忙得脚不沾地,他不敢耽搁,先把姜姝送回信阳侯府,接着便进了宫。
姜姝也不觉得饿,只觉得每天都睡不醒,回了迦南院以后便到屋内就寝,睡得迷迷糊糊的,听珠儿禀告,说是林姨娘和姜容到了。
姜姝十分高兴,忙吩咐珠儿请人进屋,说话间二人就进了屋。
林姨娘盯着姜姝打量了一番,还未说话,眼中就含了一汪泪水:“我的儿,才几日未见,你的气色怎么差成了这副模样?”
她一面说话一面握住姜姝的手,絮絮叨叨:“你大婚那日姨娘随着你的花轿出了门,不料半路上被官兵截住,得知你被掳走,姨娘心急如焚,恨不得当即就奔到信阳侯府要说法。”
“可惜,姜彬欲意给你下毒,事发以后官兵把姜宅围了个严严实实,莫说我,便是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官兵在家里查了好些日子,从彬哥儿书房搬走了很多物什,彬哥儿的书童也被抓走了,如此,家里才清净了一些,姨娘这才腾出时间过来瞧你。”
大理寺办案有既定的流程,姜姝知道姨娘的苦衷,并不会责怪姨娘现下才来看她,她道:“姨娘,咱们是亲母女,血浓于水,我哪里会计较那些有的没的,只要能看到你,我心里就觉得熨帖。”
相对于林姨娘的迫不得已,姜容才是真正的有苦说不出,她不争气,即便姜姝把方玉给了她帮忙,她在林家依旧没有立起来。
她现在倒是能把房里的账务理清了,但没有知己长辈指点,她于人情往来方面总是出纰漏。 网?阯?F?a?布?Y?e?i??????????n??????????⑤????????
今日给韩家的节礼送的太薄了,明日给谷家的满月宴封红又封得太厚,隔日家里举行宴会,冷盘又准备的不够有排面……
方方面面,点点滴滴折磨的姜容几欲崩溃。
林家是大家族,虽已分了家,各房的来往却十分频繁,隔房的妯娌婶娘冷眼旁观,擎等着她出了纰漏再阴阳怪气的讥讽。
姜容性子软,好容易鼓足勇气辩驳了几句,却又因为口齿不如妯娌伶俐,又落了下风。
一战而败,姜容在林家愈发艰难,被乱七八糟的庶务缠着,连瞧姜姝的时间都没有,若不是林姨娘派人请她,她都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出得了林家的门。
姜容心里苦,可和姜姝的境遇相比,她的处境便算不得什么了。她把苦水咽回肚子,原想安慰姜姝几句,可话还未出口,便不由抽泣起来。
姜姝瞧着姜容哭得皱巴巴的小脸,不由一阵心疼,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可是林侍郎给你委屈受了。”
姜容不想让姜姝担忧,连连摇头,泪水却像断了线的珠子,总也止不住。
姜姝用手帕把她的泪水擦干净,低声道:“容儿,我们是亲姐妹,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有什么话难处合该告诉我,你这样遮遮掩掩我才会担忧。”
话说到这个份上,姜容不好再瞒着姜姝,便把在林家的境遇一一道了出来。
管家的学问很深,姜姝跟着赵氏学了半年才摸到了一些皮毛,姜容没人指导,属实难以支撑起一个家。
当家主母撑不起一个家确实不是为人称道的事情,但那决不是姜容被隔房妯娌排挤讥讽的理由。
姜姝摸了摸姜容的头,柔声道:“林侍郎若是不介意,我倒是想到林家住一阵子,我在管家一事上也算不得精通,好歹略知一二,到时候我和你一起打理林家的庶务,你也上心学着些。”
姜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