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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信阳侯府打压她。”

“现下砸了锅,你们开罪了陆首辅,怕是哥儿的前程都要被你们连累,你们自己说说该怎么办?”

张氏卫氏出身不低,是读《女戒》、《女训》长大的,以夫为天的思想根深蒂固。

她们知道自己惹了大祸,二人对视一眼,诚惶诚恐,张氏齿序大,她当先说道:“儿媳年轻,经历的事情少,遇到事情难免慌乱,依母亲看儿媳该如何弥补自己的过错?”

张氏道:“你们到大房那边给姜氏致个歉,姜氏小门小户出身,没见过世面,想必瞧见你们妯娌低声下气,心里的气也就消了。”

张氏和卫氏从心底瞧不上姜容,可瞧不上又能怎么着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还是得为夫君的前程做打算。

她们来到大房,卫氏低眉臊眼地向姜容致歉:“弟妹,昨日那事是我不对,我性子鲁莽,嘴上也没有把门,这才做了错事,你大人大量,千万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她一面说话一面把一个羊脂玉镯子套到姜容的腕子上:“这镯子质地温润,和弟妹倒是极相配,还望弟妹不要嫌弃。”

姜容柔顺惯了,卫氏的态度又格外殷勤,她本能地便想原谅卫氏,但想到姜姝的叮嘱,又生生把已到唇边的话咽了回去。

长姐告诉她,女子柔顺固然是好的,但也必须要有锋芒,否则便知能任人搓圆捏扁了。

姜容挺直腰板,她现在是大房的当家太太,论身份比卫氏还要高一些,凭什么任卫氏拿捏。

她把羊脂玉镯子从腕子上褪下来,有些生硬地说道:“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二嫂也不年轻了,当为自己的言行负责才是。”

“你这镯子太过于贵重,还是拿走罢,我可戴不起。”

姜容从未这样跟人说过话,说完以后有些胆怯,她虽占着理,却仿佛自己做了坏事一样。

她不敢再多看卫氏和张氏,赶忙叫来方玉,提高声音道:“快些送客,我乏了,要去睡一会子。”

看到姜容这个架势,张氏默默把准备好的赔罪礼塞回了袖兜。

方玉比姜容要从容的多,她对张氏和卫氏做了个“请”的手势:“二位奶奶请吧!”

张氏和卫氏像落水狗一般,被请到了门外。

空闲下来,姜容歪到软榻上,轻轻叹了一口气,她适才还是没有发挥好,说话的语气更温和一点,说出来的话更犀利一点才好呀!

等下次有机会,她一定要好好发挥。

月上柳梢头,陆长稽回到迦南院,走进寝屋,只见姜姝正窝在榻上看话本子。

她读书少,平时并不喜欢看话本子,近日因着精神不济做不得女红,才用话本子做消遣。

陆长稽并不打扰她,静静地站在门口,待她把话本子合上的时候才抬腿进屋。

他坐到她身旁,问道:“今日用的香不香?”

姜姝说还成:“晚上吃了两个荠菜陷的包子,牛肉羹也很鲜美。”

陆长稽见姜姝的脸色不似之前那样苍白了,才微微放下了心。

他温声道:“姜彬给你下毒的事已经结案,大理寺写了判词,将他流放至岭南,你可有什么想法?”

认识姜姝以前他秉公执法、十分清正,认得姜姝以后方明白,天底下是没有绝对的公平可言的。

他陆长稽爬到百官之首,所经受的磨难苦楚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吃这样多的苦,为的便是能护佑自己的心上人,只要姜姝高兴,他便是徇私舞弊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