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臂,小臂稳稳地横在姜姝跟前:“娘子,下轿罢!”
姜姝的指甲上涂着丹蔻,在丹蔻的映衬下,愈发显得她十指纤纤、白若凝脂。
她把手指搭在陆长稽的小臂上,由陆长稽扶着,一步一步进入新房。
红烛高悬,“啪”的一声爆了一个灯花。
屋内安静的落针可闻,姜姝甚至能听到陆长稽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姜姝无声的笑了笑,陆长稽竟也会有紧张的时候。她缓缓坐到拔步床上,只听陆长稽道:“娘子,却扇罢!”
扇子慢慢下移,姜姝的面颊一点一点出现在陆长稽面前。
姜姝容貌侬丽,被妆娘一点缀,眸光晶晶若秋水,嘴唇饱满丰盈,似满含汁水的樱桃,诱着人上前采撷。
陆长稽的喉结滚了滚,声音也嘶哑的厉害:“按理我们应喝合卺酒,但你怀了身孕,这酒就不能喝了,我们喝梅子汁好不好?”
他知道她最喜欢酸酸甜甜的梅子汁。
姜姝点头。
陆长稽把盛了梅子汁的合卺杯放到姜姝手中,自己另拿了一杯,手臂和姜姝环起来,把杯中的梅子汁一饮而尽。
如此,便算礼成。他们就是真正的、名正言顺的夫妻了。
陆长稽心跳加速,简直要从胸腔里跃出来一样。
他握住姜姝的手,张张口,总觉得该和姜姝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姜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饿了,让人上一桌席面罢!”
姜姝怀着身孕,比常人更容易饥饿,陆长稽早就吩咐人准备好了席面,没想到进了新房以后,因为太过于悸动,反倒把这事给忘了。
他走到门口,吩咐程栾:“上席面。”
夜色深深,杨照月坐在庭院内,静静观赏天上的月亮,陆长稽倒是选了个好日子,就连那月亮都比往常皎洁明亮。
胸腔里的苦涩来回激荡,久散不去。
他成亲了!
她除了在这高墙内缅怀二人的点点滴滴,又能做什么呢? W?a?n?g?址?f?a?布?页?ī?????w???n?②?〇????5????????
杨照月苦笑一声,招手唤来张培,说道:“今日他让程栾从内库取了一套茶具,你说,他是不是新建府,府内的用具不甚齐全?”
张培的眸光闪了闪,陆长稽让人取的茶具是正红色的,是为了迎娶新妇所用,显见是对姜姝用了十成的心思。
这番话在心头滚了又滚,张培终究没有说出来。
他顺着杨照月的意思道:“定国公府虽是敕造,到底不能尽善尽美,有所欠缺也属正常。”
听到张培的话,杨照月的眸子亮了亮,她说:“你让人到我的私库去,不拘身上穿的,屋内用的,地上铺的,凡是安家所需要的物件,都捡好的挑,明儿个着人送到定国公府。”
她暗暗叹了一口气,他为她做过这么多,她也只能在细枝末节处报答他了。
一行清泪从眸中沁出来,杨照月看向张培:“他有了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