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里的视野非常开阔，入眼便是城市中的万家灯火，一罐星星摆在挡风镜后，折射着远处投来的光。

秦钊的手微凉，唐枫伸手握住，并从后座拿了一张毯子给他盖好，“别着凉。”

而后，二人一时无话。

“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许久过后，秦钊问他。

唐枫感觉好累好累，心头沉甸甸的仿佛压着块石头，坠的他喘不上来气。那些一次又一次重生的经历如走马灯一般在他脑袋中掠过，那些定格的瞬间，全部都是秦钊的身影。

他太累了，他想找秦钊说说话，但又不能确定一旦说出口会不会带来更糟糕的后果，只能小心翼翼的换了个方式。

“秦钊，我最近睡得不太好，晚上总在做梦。”

“在梦里，我经历了前世今生，我……就像当年一样，在幼儿园遇到了你，带你回家，可之后总会发生各种各样糟糕的事，无一例外的，你每次都离开了我。”

“梦里都是假的。”秦钊安慰道。

“可对我而言都是真的。”唐枫反驳，“我经历了一次又一次，我都记不清自己到底经历了多少。我把自己能想到的能避免的通通解决了，可还是没办法，秦钊，我每次都救不了你……”

秦钊：“人生八苦爱别离，小枫，你没必要因此自责什么。我爱你，我从来没有后悔遇见你，哪怕真的要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唐枫：“可是……”

秦钊：“如你所说，如果你真的在梦中经历过那些，就别再执着于那个结果了，在我离开你之前，我们还有二十几年的时光，我每天都在爱着你，爱了你几生几世，让你享受着被爱的感觉，这才是我能给你留下的最珍贵的东西。”

唐枫靠在他的肩膀上，哽咽的说不出话。

秦钊：“我希望你过的比所有人都好，为此我愿意付出全部，你只需要知道我一直爱着你，这就够了。”

秦钊的声音越来越虚弱，好像今天说了太多有点累到。

见他如此，唐枫抽抽鼻子，赶忙停止了这个话题，帮他把毯子拉好，“好好好，我都听你的，我不纠结了。趁现在天还没亮，你睡一会儿吧，等日出时我在叫你。”

“好。”秦钊稍稍调整了一下座椅，“晚安，我爱你。”

“晚安，我也爱你。”

两个人紧紧牵着手，唐枫尝试着慢慢放空大脑，不知不觉也睡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天边已经泛起了光，唐枫揉揉眼睛，看秦钊还在安静的睡着本来想让他再睡一会儿，可一想到秦钊今天就是为了日出而来，于是扭动一下已经麻木的身体，轻轻去拍他的肩膀，“秦钊，天亮了。”

秦钊没有反应。

唐枫又叫了几次，见对方还是动也不动，下意识的去试探他的鼻息。

秦钊还是离开了他，只有两个人紧紧牵住的双手依旧温热。

唐枫怔了片刻，神情麻木的将目光投向遥远的天边，“到底是为什么呢……”

这个问题他不止想过一次，可这么久了依然想不出结果。

“你说人生八苦爱别离，可是真的好苦啊，我不知道为什么让我一次又一次的经历这些，我明明只想跟你在一起，哪怕是死亡，但我竟然连死都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