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要……算了,你自己收着吧,我只有一个要求:分一个星期把他们吃完,吃完要刷牙,可以吗?”福泽谕吉叹了口气。
“一个两个三个——”非常珍惜地每一个和菓子都数了过去,江户川乱步算了算,嘟囔道:“一个星期吃完,每天吃一个,最后一天可以吃两个……好吧,我答应了。”
“好孩子。”
福泽谕吉摸了摸少年的头顶,隔着猎鹿帽把他的头发揉得炸炸的,有些欣慰。
他知道,对于一个小孩子而言,尤其是比平常小孩子还要任性的乱步来讲,抑制自己的欲望是多么违反他自我的世界规则的一件事,但是江户川乱步真的是个好孩子,所以他尽力抑制自己想要反驳的想法,顺从他的建议。
两个人很快就回到了红砖小楼。
“芜湖~”
推开大门,脱掉鞋子和外套的名侦探一声欢呼扑进屋子。
目标明确地直奔冰箱,他“噔噔噔”地跑到冰箱前打开冰箱门,把袋子里的甜品一个一个精心摆放整齐。
冰凉凉的冷气扑面而来,冰箱内的灯光照得奶油顶软绵绵的。
江户川乱步手中忙碌,脑袋却偷偷隔着冰箱门偷看——福泽谕吉在厨房忙碌,让他松了口气。
这下就不怕被社长发现啦。
借着冰箱门的阻挡,他低头,动作迅速地从怀里空荡荡的纸袋底部摸出金色的蝴蝶饰品塞进裤兜里。
拍了拍鼓囊囊的裤兜,江户川乱步满足地眯起眼睛,像只餍足的黑猫。
“吃饭了,乱步,不要一直开着冰箱门吹冷风,会感冒的。”
福泽谕吉严肃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
“乱步大人才不是笨蛋!”
只有笨蛋才会在夏天感冒!
脚步轻快的少年不满地挥了挥小拳头,像一头小牛一样野蛮地冲进了厨房。
窗外太阳,在欢声笑语中划过天空,点点夜色侵染天际。
时间如同沙子,在某些人的指尖溜走。
夜晚不知不觉地到来。
皎洁的月色透过窗柩洒入,飘飘洒洒,银白色轻纱般洒在地板上,在地面上涂抹一层碎银。
如此寂静的夜晚,并没和监护人住在一个房间里的名侦探却没有睡觉,反而静静抱着膝盖坐在窗边。
与白天的形象截然不同,脱掉猎鹿帽,小披风,小马甲,只穿了一身薄薄的睡衣的江户川乱步坐在地上,头深深埋进膝盖里,一动不动。
瘦弱的肩胛骨在衣服下凸起,像只展翅欲飞的蝴蝶停留在少年的后背。月光下窗框投下交错的阴影,光影交错,边界分明,一边亮一边暗,月的光和窗的影,明明应该是泾渭分明彼此不容的存在,却同时映射在他的后背。
失去白天的活力,名侦探孤零零坐在床上,像一株生长在沙漠中枯萎的植物。
他静静坐在冰冷的月光中,默默感受着死一样的寂静。
窗外,树影婆娑,万籁俱寂,夜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为什么不睡呢?”
身后传来甜美的,熟悉的,充满关心的声音。
少年抬起头,一双碧绿色的眼睛仿佛深潭一样沉寂,带着了然看向门口。
“这么晚了,再不睡觉,会被妈妈发现的。”女孩满脸担忧,从门口走到枕边,蹲下握住他冰冷的双手,身体向前,展开双臂,环绕住了他。
“哥哥,你身上好冷。”
她毛炸炸的黑色长发披散在身后,一件白色长裙垂下,月光下圆嘟嘟的脸和小酒窝,眼睛忽闪忽闪,拥抱中挤压的脸颊肉衬得她更加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