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据,走到他面前,皱着浓眉递出去,“喏!”
宋筠捏下鼻梁骨,没有再糊弄对方,这人傻是傻了点,却知道何为契约。
倏尔,一只鸟儿落在枝头,唧唧喳喳叫个不停。
宋筠眸光一滞,抬起右手,由着鸟儿落在食指上。
爪趾紧紧抓住宋筠的指骨,白羽红喙的珍珠鸟抖了抖翅膀,发出“咕咕”的声音。
宋筠莞尔,看来有人发现他了,而且是自己人。
珍珠鸟发出的动静不小,吸引了老酌的视线,“这是什么?”
宋筠扬起手臂,让珍珠鸟飞离这里。珍珠鸟展翅欲飞,却被老酌跃起扑住。
“前辈不可!”宋筠作势要夺,被老酌一掌振开。
抓着珍珠鸟,老酌心想,这小东西又白又胖,嘴巴还是红色的,绵绵一定喜欢。
宋筠愠怒道:“前辈连一只野鸟都不放过吗?”
老酌失智,但并不好糊弄,嘟囔道:“这一看就是家雀。”
“他人之物,前辈更不该不问自取。”
将珍珠鸟拢在掌心,老酌没好气道:“管好你自己!”
有伤在身,宋筠无法与之比拼拳脚,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将自己的小珍珠带走。
烦闷感涌至胸腔,他靠在竹干上不停咳嗽,震颤了枝头细长的竹叶。
这对父女蛮不讲理,像极了打家劫舍的强盗。待伤势养好,他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
晚霞弥漫天际,映红了青翠竹林。
容绵拎着一壶梨花白过来,说是特意为父亲酿的酒。
用膳后,老酌拉着女儿走到窗前,“绵绵你看!”
支摘窗的上方悬着一副鸟架,上面站着一只白胖胖的鸟儿。
听父亲讲完鸟儿的来历,容绵想起自己让小盈放走的那只容斓的珍珠鸟,登时恨屋及乌,对这只鸟儿也喜欢不起来。
“放了吧。”容绵打开锁链,抓起珍珠鸟走到屋外,往上一扬。
珍珠鸟在竹屋上方盘旋几圈,扑扇着翅膀飞走了。
回到竹屋,容绵坐在矮脚榻对面,掏出《玄帖》,“从今儿起,你先教我学习这本书,之后再教四书五经。”
宋筠盯着窗外的天空,兴致缺缺道:“哪里不懂,尽管问我。”
容绵凑近,将书籍摊放在榻上,指着白胡子夫子没有弄懂的一行文字,“这句话是何意?”
这行文字里包含很多生僻字,语意也晦涩难懂,让普通私塾的先生解释含义,属实是为难了。
宋筠瞥了一眼,指着容绵的眉心,开始解释这句话,“大意是,印堂发红时,集天地之精华最浓,此时服用不老丹药,药效立竿见影,但服药期间忌杀戮、贪杯、房事,切莫违背初衷,事与愿违。”
宋筠也是第一次见识《玄帖》,这才明白父皇为何如此重视徐家人。原来,徐家从先辈起,就开始为皇家研制“不老丹药”了。
品完这句话,容绵通过理解力背了下来,她的目标不高,只要能通篇理解背诵即可,这样就不至于因为外行被夫家瞧不上。
这也是徐茗衍让她提前背诵的初心吧。
两个时辰后,皎月悬空,温柔地照拂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