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慢慢捏住那双柔弱无骨的小手,掩饰着发颤的声音道:“走,回屋。”
容绵回握住他的手,忍着羞涩晃了?晃,然后提步走向殿门,一副轻松的样子,嘴里嘀嘀咕咕,试图掩饰紧张:“你旧疾未祛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再犯,尽量不要熬夜和?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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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宋筠走在斜后方,静静凝着她耳屏上的小痣,忽然笃定,梦中?的囡囡就是她,或许他们有?过上辈子未完成的约定,今生是来弥补遗憾的。
夜深人?静,同样的浓郁夜色中?,徐茗衍的队伍正在急切赶路。
为了?不节外生枝,徐茗衍要求队伍加速前行。人?马已经多日没有?得歇,一些人?已经出现头重脚轻、恶心晕厥的状况。
晃晃悠悠的马车内,柳时易静静望着卷帘外的天空,长眸无波无澜,似乎并没有?因?为身为人?质的恐惧,可他被药控制,意识混混沌沌,提不起力气。
一旁的老酌同样被药物控制,却比他看起来有?精气神。
“老前辈。”柳时易舔了?舔干涩的唇,“喂我喝口水吧。”
老酌伸出手,于车厢内响起锁铐碰撞的声音。他拧开木塞,将水囊递到柳时易嘴边,“喏。”
柳时易抿了?几口,却被呛到,闷咳几声。
老酌扶起他,抬起粗粝的大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柳时易瞥见锁铐的孔眼,拔下鬓上银簪,三两下撬开锁,小声道:“老前辈快跑吧,免得被他们利用。”
敏锐如他,怎会看不透徐茗衍和?叶姒羽的意图,但老酌从始至终都是无辜的,不该受到牵连。
他脱下最里层的金丝蚕甲衣,递给老酌,“这甲衣刀枪不入,老前辈身手了?得,突破重围应该没有?问题,等脱险后,你不要先回洛阳,而是寻一隅躲避,等待援兵赶来。”
老酌烦躁地抹抹脸,又把金丝蚕甲衣披在了?柳时易的身上,“我虽是粗人?,但懂得知恩图报,你想救我出泥潭,那我便护你虎口脱险。”
如此清晰的表达,倒是让柳时易诧异。
这时,前排的一名车夫跌下车辕,徐茗衍不得不叫停车队暂作休息。
侍卫将柳时易和?老酌推下车,老酌虚虚搭着锁铐,假意还被束缚。
众人?席地而坐,有?随行的厨子为徐茗衍和?叶姒羽端上饭菜。
叶姒羽端着香喷喷的牛肉来到柳时易面前,语气温腻道:“柳都尉还不打算交代我夫君的下落吗?”
柳时易靠在一棵老树上,虚弱地笑笑,“夫人?说什么呢?在下实在是听不懂。”
叶姒羽耸耸肩,“那就继续饿着吧。”
从宋筠返朝夺位的消息传出后,叶姒羽就猜到宋廖的失踪必然跟他有?关,而柳时易作为宋筠的心腹,也必然参与了?绑架。
柳时易瞥向坐在磐石上缄默不语的徐茗衍,微微叹息,相比叶姒羽的步步为营,徐茗衍更多的是沉默,像一个?失去方向又拼命证明自己价值的迷失者,纠结矛盾又执拗偏执。
他理解徐茗衍的立场,圣上对徐家的做法的确够狠,换作是谁可能?都要烦闷几日,可徐茗衍太过极端,仅仅是一念之差,就从功臣变成了?叛徒,论起来,还是他野心太大吧。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