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意识伸手抱着他脖颈,手心微微冒汗。
等到他放开,顾桉后知后觉,又去看桌子上的药片。
那些彩色的消炎药,外面明明就带着一层糖衣。
她脸又红又热,埋头在他清冽干净的颈窝,轻声抱怨,“一点都不苦,是甜的,你怎么骗人……”
“真好,”江砚低声附在她耳边,语气有些甜,“骗到了。”
-
大年初一,江砚在家吃完晚饭,就开车赶回市局值班。
顾桢年初二下午回来,进门的时候黑色冲锋衣黑色长裤,甚至还有些胡子拉碴不修边幅,可等他洗完澡擦着头发从房间出来,就像变了个人。
一张帅脸白白净净棱角分明,深蓝色毛衣浅蓝色牛仔裤,脚上还蹬了双白色板鞋。
亲哥浓眉大眼,眼尾无辜下垂,有点狗狗眼的意思,还有颗她的同款虎牙,所以即使已经二十七岁,但是少年感还是很重。
“哥,你要出门吗?”顾桉捂着小脸偷偷笑。
顾桢擦了两把头发,垂眼看自己妹妹,莫名其妙从那张娃娃脸上看到了类似“欣慰”、“慈爱”的表情。
“嗯,”他摁着她脑袋揉了揉,“有什么想吃的吗,给你带回来。”
“是去约会吗?”
顾桉眼睛弯弯,有种“自己家小猪终于会拱白菜”的喜悦。
她坐在椅子上,下巴尖抵在椅子背,朝着亲哥竖了个大拇指:“哥,你这样穿好帅啊,肯定会把我未来嫂子迷晕的!”
“管挺宽,”顾桢耳根一红,走到玄关套了件黑色短款羽绒服,“江砚等会就下班了,晚饭你俩吃。”
顾桉双手托着糯米团一样的小脸。
顾警官都去见女朋友了,都去二人世界卿卿我我了,她们家江警官还驻守在工作岗位,孤身一人冷冷清清,当真十分可怜。
她索性套上米白色的羽绒服出门,蹦蹦跶跶去接男朋友下班。
顾桉在市局门口给江砚打了电话,门卫大爷笑眯眯把她放进去,她轻车熟路来到七楼刑侦支队。
“我妈本来还让我过年回家相亲呢,结果值班值到地老天荒。”
“一入刑侦深似海,从此妹子是路人……”
“咱队里刚分来那小姑娘,是不是也喜欢咱副队长啊,这是第几个了?”
“啧,刚才好像又抱着案卷资料去找砚哥请教去了。”
“哟,妹妹来了?”
站在角落等人的顾桉被发现,乖乖跟大家问好。
“顾桢刚才回家了,你没见到他?”
顾桉小鼻尖冻得通红,耳朵也是,“我找江砚。”
江砚办公室的门没关,顾桉刚要敲,刚好看到他背对自己站,一身便装,瘦高挺拔。
而他面前的小姑娘一身警服,高马尾,完美诠释“英姿飒爽”四个字。
顾桉要敲门的手垂到身侧,看看手机已经到下班时间。她站在走廊倚着墙等江砚下班,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女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她一个字都听不懂。
隔了片刻,她听见江砚声音,很冷,很清晰:
“读警校的时候,你们老师没有教过你吗。”
“如果没有,我建议你重新回去翻阅《物证技术学》,熟读并背诵。”
冷淡声线带着三尺之寒,没有任何波澜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