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杉眼眶中落下泪来，握着惑心踟躇不定，予芙道：“古坛宗之祸因我而起，你是古坛宗唯一的弟子，你捅我那一剑，我不怪你。我与你之间，就此两清。但我希望，你能做个明白人。妖魔受血煞操控，灭门古坛宗非他们所愿，你该恨的人，是血煞，是谢清，而不是妖。就像我知你受姬瑶华蒙骗，会对你网开一面。”

文杉闻言，眉心一跳，怔愣的看向予芙，予芙再次向他伸出手去：“把惑心给我……”

文杉看着予芙，又看看小橘子，伸出手，将惑心放在了予芙的掌心中，下一瞬，他颓然跪倒在地，重拳垂地，失声痛哭。

姬瑶华眼看着他把惑心给了予芙，又看着他这痛哭流涕的样子，心中厌恶更甚，厉声道：“你这个废物！送你进秘境，让你去杀予芙，给你报仇的机会！结果你呢？见到古坛宗那堆幻象就割舍不下！结果被谢惊寒发现，现在好了，秘境被谢惊寒吞噬，予芙出来了，还把惑心给了她，我看你还怎么报仇！”

予芙闻言，诧异的看向姬瑶华。秘境被吞噬时，那股不属于她的力量，复又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心间忽有什么东西，即将破茧而出。谢惊寒撕扯秘境的画面，万鬼窟丝毫不使用魔气护体的模样，还有最后那轻而易举捅进他心口的剑……

几乎是念头起的同时，碎尘已出鞘离弦，锋利的剑气裹着寒刃捅进了姬瑶华心间。

姬瑶华怔愣的看着予芙，仿佛不敢相信她出手会这么果断。予芙低低的质问声响起：“秘境重造时，你做了什么？”

姬瑶华一直盯着予芙，亲眼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刺痛，她唇角流下鲜血，却咧嘴笑了。她边回话，边拿出了予芙体内绝情蛊的母蛊：“只是让我的魔气变成了你秘境中的一部分，想让你永远出不来而已。”

予芙眸中闪过一丝空洞，所以……他是见到文杉之后，才去探查秘境。为了能让她出来，他保留最后的力量，在身死后吞噬了她的秘境？

予芙的心又是一痛，握紧碎尘一点点的推入姬瑶华的心，她不解道：“为什么？”为什么姬瑶华会这么恨她？

姬瑶华呕出一口鲜血，已痛到不行，却还是强撑着说话，声音颤抖不止：“我的命魂捏在谢清手中，谢惊寒是我杀了谢清的唯一希望。你以为，只有你知道这个世界未来的轨迹？我早在年少之时，就因魂魄不全而去窥视过天道。他是我唯一的希望，唯一的希望你懂吗？本来陪在他身边的人该是我，他本该成为高高在上人人敬畏的魔尊。但是因为你，无论做出多少努力，他都看不到，甚至侮辱我！”

姬瑶华的生命渐渐流逝，她一点点的捏碎了手里的母蛊，她看着予芙的眼神愈发不甘：“我这一生活着是那么绝望，予芙，你也该绝望……”

说罢，姬瑶华闭上了眼睛，向后倒去，再也没了气息，而她手里的母蛊，也已彻底破碎。

溶于体内的绝情蛊一点点的消散，那些转瞬而逝的心痛，缓缓而又绵长的袭来。她看向容棠，问道：“师尊，朱雀为什么跟着你？”

容棠侧头看看朱雀，而后对予芙笑道：“我与朱雀契符已成，她自然会跟着我。”

小橘子眼睛里终于闪过一丝光彩，对予芙道：“姐姐，仙界的整个格局大变样！你和秦少川的期望实现了！近乎所有妖都以契符选定了主人，从此纳入仙界修行之列。从今往后，世间再无妖域！”

予芙闻言愣住，当初她知晓折扇秘密之后，只觉秦少川理想渺茫，毕竟要让仙妖魔三界达成共识，去认同这个崭新的规则。而现在，居然已经实现，她只觉喉头酸涩，颤声问道：“怎么做到的？”

“是谢惊寒……”蓝臻的声音在身侧想起，予芙回头望去。

蓝臻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