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玉瑶没有回答,只是静静望着他,眼神飘向遥远的过去,声音轻得像梦呓:“你现在知道了…… 当初在仙域古路秘境,白千幻逼我交出圣麒麟本源时,我和大哥为何拼了命也要反抗了吧?”
陈玄想起初见时的场景,那时的她虽身陷险境,却依旧傲骨铮铮,不肯低头。他点了点头,心中了然 —— 那不是固执,是绝境中的守护。
“我不喜欢他……” 麟玉瑶忽然笑了笑,笑意却未达眼底,“他想得到我的本源,除非杀了我使用秘法提取。”
麟玉瑶嘴角带着血渍,看着陈玄露出极其悲伤的表情,“陈玄,你可知道,从小被各方势力觊觎血脉,被无数双眼睛算计的滋味……”
她轻轻咳嗽了两声,更多鲜血染滑落唇角:“我幼时几乎没离开过麒麟城,父亲、大哥、师傅、长老们都宠我,可这份宠溺,更像一道无形的枷锁。我不能随便见陌生人,不能像其他修士那样外出历练,从小到大,身边只有哥哥……”
“陈玄,若你是我,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你会变成什么样?”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一丝疲惫的茫然。
“我很累…… 真的累了。” 麟玉瑶缓缓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从小他们就说,我是麒麟城的未来,我必须刻苦修炼,必须学会所有圣麒麟法术,可从来没人问过我…… 想不想学,想不想做这个未来。”
“我只想和其他宗门弟子一样,有喜欢的人,做喜欢的事,一个人去域外星云闯荡…… 我不要背负这些,我不要……”
“呜呜…… 陈玄,你为什么不把我所有的本源都取走?那样我就死了,你或许会因为愧疚,一直护着麒麟城,我也不用再活在所有人的期许里了……”
“同样是一代人,同样是元神反虚境,同样…… 喜欢着你,为什么我会落到这般田地?” 她终于忍不住无声哽咽痛哭,泪水浸湿了陈玄的衣襟,“我活不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可玉儿姐姐她们…… 却能被你那样呵护宠溺……”
“我现在这样对你…… 算什么啊?我到底算什么……” 她抓着陈玄的衣襟,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你告诉我好不好…… 呜呜呜……”
从初遇时的强势跋扈、目中无人,到此刻卸下所有伪装的脆弱,陈玄知道,这些深埋心底的话,恐怕连与她一同长大的麟玉琼都未曾听过。
他轻轻摇头,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声音低沉而温和:“不要对这个世界失望。你生于十大圣城之一的麒麟城,自幼得到的资源远超凡俗修士,相对的,也注定要背负更重的枷锁。”
他顿了顿,继续道:“只是,将所有希望都压在你一人身上,终究是父辈的无能。”
从小到大,从未有人站在她的角度说过这样的话。麟玉瑶听到这话,眼泪流得更凶了,她拼命摇头 ——
这些话,她想听父亲说,想听已故的母亲说,想听大哥说,听师父说……而不是从陈玄口中听到这迟来的理解。
“陈玄,杀了我……”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痛苦的挣扎,“或者,带我走……”
陈玄眉头微蹙,此事虽棘手,但若能解开她的心结,倒也并非无解。他不再犹豫,翻手取出两瓶氤氲着蓝红水韵的先天灵液,拔开瓶塞,递到她嘴边。
麟玉瑶此刻的心境已是油尽灯枯,本源受损,清白展露,又将积压三十年的心事全盘托出,早已抱着必死之心。即便眼前是心心念念的人亲手喂药,她依旧梗着脖子,闭紧了嘴。
“喝了它。” 陈玄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是麒麟圣城的天之骄女,是无数长辈眼中的希望,若是就这么死了,岂不是成了天大的笑话?”
他循循善诱:“至于其他的事,日后再议。”
“陈玄……” 麟玉瑶感受到他语气中的温柔,终于抬起眼,眸光里带着最后一丝希冀,“你喜欢我吗?”
似乎怕听到否定的答案,她急忙补充道:“哪怕一丁点…… 也算。”
陈玄被她这补充逗得差点笑出声,若不是她此刻性命垂危,真想赏她一个爆栗 —— 这丫头到底是什么脑回路?
陈玄沉吟了下,完了无奈说道,“比喜欢少点,比一丁点多些。” 他不再废话,左手捏开她的下巴,右手将玉瓶凑到她唇边,强行灌了下去。
“陈玄……你混蛋!这就是你说的喜欢…… 唔,咕噜噜……” 麟玉瑶的怒骂被灵液呛断,两瓶水火交融的先天灵液顺着喉咙滑入腹中,呛得她连连咳嗽,眼泪都咳了出来,却也感觉到一股温和而磅礴的力量,正从丹田缓缓扩散至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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