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还真以为我们修道之人无所不能吗?就这麽点修为,告诉你吧,就是王观主去了昆仑山也得夹紧尾巴,一山有一山的规矩,山川河流皆有灵,别以为你学了点法术,有点修为就目中无灵。」
潘筠:「张师兄,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一向敬畏自然的,我是说,大师兄还能撑三五年吗?」
张子望瞳孔微缩,扭头瞪向潘筠。
潘筠一脸疑惑的回望他:「难道我三师兄和四师姐不是去给大师兄找药的吗?」
张子望面无表情:「你说的大师兄是?」
「当然是我们龙虎山学宫的大师兄张留贞了,难道还能是我那活蹦乱跳,一看就再活三百年的大师兄王费隐吗?」
张子望无言。
李文英摸着鼻子,低下头去憋笑。
张子望狠狠瞪了他一眼,回头看潘筠,眼睛通红:「谁告诉你的?」
潘筠冲他咧嘴一笑:「我诈你的。」
张子望一懵,怒火蹭的一下冲上来,差点把他理智都给烧没了,李文英立即按住他:「冷静点,冷静点,这是在别人家屋顶呢……」
张子望半晌无言,许久才道:「有人不想他们找到那些药,不想他们把药带回来,所以张离只能隐藏行踪,否则,他们会难过的。」
潘筠:「我不明白,张留贞是张真人惟一的儿子,他为何不为他扫平道路?据我所知,他虽然四处找药为张留贞吊命,却没有尽心去寻找那三味可以彻底治好他的药材,为什麽?」
张子望沉默许久,最后道:「真人总是希望他好的,希望他活着。」
李文英脸臭得不行,也不压着张子望了,愣愣地看着远处。
没人能告诉潘筠答案,三人都沉默下来,天很快就亮了。
打盹的潘小黑最先醒来,在晨曦出现的那一刻,它已经仰着脖子,张着小嘴吞吐灵气。
潘筠他们安静下来之后就一直在打坐修炼,此时正是灵气乍盛之时,三人却不约而同地睁开了眼睛。
天边澄净的朝阳如倾泻而下的彩缎铺在这座宅子身后的山上,彩缎的尾端飘在宅子的主干上。
天地灵气汇聚而来,张子望和李文英望到了龙气。
「这是龙脉!」张子望瞪大了双眼,拿着罗盘在屋顶上蹦来跳去,一会儿在东厢屋顶转转,一会儿蹦到西厢屋顶,一会儿又跳到正房屋顶上。
张子望呼吸急促,催促思考的李文英:「是不是青龙之气?」
李文英沉静地点头:「是。」
张子望苦恼不已:「可是不对啊,这里有龙脉,我们龙虎山离得不远,怎麽什麽都不知道?」
谁知道呢?
李文英摸了摸脑袋,他常在外历练,印象中,他也从附近经过过好几次,可从未察觉此处有异常,要不是昨天做法事的村庄离这里不远,散神时天象有异,他们也不能察觉。
「咦,这龙脉的龙气好像被锁住了,不对,不是锁住了,是经过这个宅子的龙气不能留存,立刻就被逸散出去,要麽回归身后的山脉,要麽散到旁边的村庄和镇上……」
张子望一听,手持罗盘就跳下去找源头。
潘筠额头跳了跳,压低声音道:「就这样下去?被人发现了怎麽办?」
这座宅子的下人在天未亮时就起了,不过下人的后罩房离这里远,所以没发现三人。
可现在主人房里也有动静了,他们只要一起床,这宅子里肯定就到处都是人,他们除非隐身,否则一抓一个准。
隐身符还是很费钱的,隐身法术也耗费元力。
张子望想了想,和李文英拽上潘筠出去。
三人先到镇上吃了早饭,然后换上龙虎山的道袍,手拿拂尘,光明正大的出现在黄宅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