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9章 战!(2 / 2)

全能大画家 杏子与梨 6631 字 15小时前

拳王顾为经停止了无意义的出拳,他把拳套扔到了一边,挥了挥手,手臂压住缆绳跳了出去。

头也不回的离开。

就这样吧。

他认输。

「如果真的要去用什麽东西去交换伟大。」

「那麽就这样吧,我选择用大师计划的优胜,而不是用爱。」

塞缪尔·柯岑斯没有再挽留他。

他拿起了窗台上的另外一只酒杯,轻轻品着。

「这可是30年陈的单一麦芽威士忌,不会喝就别浪费。」

暴躁的老师说道。

「他妈的。」

——

「也许人只有学会了去爱,再去谈做个尼采式的超人,才会有所意义。」

——顾为经——

三十年陈的麦芽威士忌是苏格兰人的国宝,德国人对于黑麦啤酒的宝贝程度同样不遑多让。

二者的最大区别在于——

传说德国有的地方州,在餐馆里喝了一杯黑麦啤酒之后还可以继续驾驶汽车。但尽管欧洲各个地方对于酒驾的认定标准有所不同,可任谁刚刚灌了一杯威士忌之后,都会被认定为超级危险的马路杀手。

顾为经既不胜任酒力,又不胜任开车。

汽车工业和酿酒产业,德国乡亲们最引以为傲的两样东西,他都不太适应。

威士忌加上不限速的高速公路,这两样东西在醉酒后的顾为经的眼中,危险程度大约就和凡尔登战场上被重机枪封锁的铁丝网差不多。

马路上的风吹在耳朵边。

他心脏跳得很快。

对面车道开来的市政工程车辆的车灯刺的他眼花,他感受到了一阵强烈的乏力和恶心,肾上腺素在高速的分泌。

近了。

近了。

又近了。

顾为经努力的睁开眼睛,在对向照来的摇曳灯光里,他仿佛看到了一个朦胧的影子。

「哦!」

他意识到了那是杰克逊·波洛克。

那位整个美国历史上最为成功的艺术家,滴画法的创始人,抽象表现运动主义的创始人,就是这样走向人生终结的麽?

在1956年8月11的晚上。

他先是纵情豪饮,然后把车开的飞快,在纽约州斯普林斯附近的高速公路上发生了交通事故。

杰克逊·波洛克和车上的一位女性友人当场毙命。根据当时的记者不知真假报导,他所驾驶的那辆汽车的残片像是流星一样泼洒到了附近几百米的地方。

就像他生前所画的那些狂乱的画作。

顾为经睁大了眼睛,他好像也从对面那辆巨大工程车辆的车灯里,看到了漫天的星星。

10米。

5米。

3米。

对面的司机似乎也已经到了情况不对,狠狠的踩了刹车。

但已经来不及了。

卡车还是开了过去,巨大的车体行过,啊,这会被历史铭记的一刻,顾为经就这样倒下了,卡车无情的开了过去,在它的身后仅仅只留下……

「呕!」

一个倒下的,抱着家门口的花盆狂吐的顾为经。

「喵!」

二楼阳台上的狸花猫一边舔着盆子里的牛奶,一边像看傻【哔——】一样看着这样的一幕。

他妈的。

如果阿旺得知刚刚顾为经心里丰沛的情感,大概连一只猫猫也会觉得分外的无语。

太离谱了。

真的太离谱了。

这家伙是怎麽站在门口,和那个速度只有5公里每小时的垃圾清扫车深情对视两分钟,还摆出了要和人间洒泪惜别的模样的?

隔壁老爷爷过马路都比那个要走的快好吧。

求求啦。

不会喝酒就别喝好吧!

不会开车就别开好吧!

醉成这样,几个菜呀,这是?

不会喝酒的顾为经依然强行灌了一大杯高烈度的麦芽威士忌。

不会开车的顾为经依然……哦,不,不会开车的顾为经他压根就没开车。

知道杰克逊·波洛克是怎麽死的麽,还敢酒后开车,疯了吧?

巴黎是一座很美的城市,但在发现在凯旋门外开车并个线,被自己搞的紧张刺激的跟顶着枪林弹雨,抢滩登陆似的之后,顾为经就对自己的驾驶水平有了充分的认识。

他既不准备挑战法律的底线,也不准备挑战生命的极限。反正也不远,他是直接从柯岑斯教授的家里腿儿着走回来的。

可他还是觉得头晕目眩。

「顾先生,你还好麽?」

坐在清洁车上的热心大妈认出了顾为经,她停下车,非常关切的瞅着他。

顾为经觉得肚子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他说不出话来,张开嘴,抱着花盆不停的呕着。

他只是顽强的竖起了一根大拇指,示意自己还好。

「参加聚会去了?」热心大妈是个好聊天的人,「这喝的不少,得那种大靴杯(注)好几杯呢吧。」

(注:一种酒吧里靴子式的啤酒大酒杯,通常为一升装。)

顾为经张了张嘴。

他能说话了。

但他不想说话。

他挥了挥手,请求大妈赶紧圆润的离开。

窗台上的猫猫注视着道路清扫车离开以后,小顾子又在门口的草坪上躺平了半天,然后站起身,拿出钥匙打开了大门。

先是楼梯响,然后屋门被推开。

铲屎官出现在了门口,手里还拿着一条用来擦脸的湿毛巾。

「你在这里呀,我要去一趟郊外的牧场,你要跟着一起去麽?」

顾为经询问道。

窗边爬着的狸花猫用清澈的眼神盯着主人看,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有听懂。

顾为经找来了外出时所用的溜猫绳,给阿旺挂上。

「我没有开车,要不然,我们就走着去呗,我想多散散步。」

这一次。

狸花猫一定是听懂了主人在说什麽。

起码。

阿旺一定是听懂了「散步」的含义。

它依旧用清澈的眼神盯着顾为经看,四爪一松,「吨」的一下爬在了原地。

那幅含义已经很明显了。

「要散步没有,要命一条,反正爷的大肚腩就落在这里,你要是拖的动,咱就散步呗。」

顾为经点点头。

「明白了,打死不散步。」

「我打车。」

顾为经拿出手机,打开社交软体,找到经纪人的名字发了一条简讯。

——

安娜·伊莲娜小姐度过了颇为充实又无所事事的一年时间。

私人博物馆的开幕,树懒先生相关的工作,还有博士学位的进修,走遍了欧洲的很多城市,学术交流,各种美术馆的事宜。

时光不会因为某一个人而减缓或者逗留。

她是安娜·伊莲娜,她的人生里有无数重要的事情,或者说,她的事情对于无数艺术行业的人来说,都是人生里至关重要的事情。

她的人生自有法度。

这一年里又太多太多的事情在发生。

这一年又过的有些无聊。

(本章完)